王小满是王誉的堂弟,阿丰带着王誉,拿着王小满的身份证,问清了在金洲工业区的沙太路上被抓,也不知道治安队在哪里,两人步行到金训工业区问了许多人,都没有确实的地方,只好一条街一条街排查,走到了一条河边的桥旁,才发现赫然写着金洲治安执法队。
阿丰进了治安队,见人就敬烟,找了个年龄大点的就问道:领导,昨天我一个老乡被抓了进来,麻烦您告诉我一下,在哪里?年龄大点的治安队员说:我咋天没到,你去窗口问下。阿丰忙说:谢谢指点!阿丰到窗口往里一望,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健壮青年,留着寸头,油黑的皮肤,嘴里叨着一支烟,头仰靠着椅背,悠闲地吐着烟圈。阿丰递烟问道:领导,昨天我有个老乡叫王小满的被你们抓来,不知关在哪里?健壮青年动也不动地吐着烟圈,斜视着阿丰,见阿丰穿着西装,一脸秀气,带着温恭,语气和缓,抬头坐好说:是有个叫王小满的,你是他什幺人。阿丰不紧不慢地说:他是我老乡。麻烦领导捎明一下,要办什么手续!阿丰说递递给健壮青年一包万宝路香烟。健壮青年接了过去说:不好办呐,昨天晚上送到樟木头镇了。因为联系不到你们。他也没人送饭,饿了二顿了,到樟木头镇有饭吃!阿丰王誉心里一沉,继续问道:领导,我们怎样可以见到他?办什幺手续可以放人?健北青年说:一要交罚款,交完罚款才能见到,至于放人要等队长发话,不是我们能办的!先到隔背等着队长来办理!阿丰再问道:耍交多少罚款?健壮青年说:耍看他的认识态度吗?阿丰说:怎么个态度?健壮青年不耐烦说:等队长来问吧!
阿丰王誉无奈地走到隔背房间,坐在冰凉的不锈钢椅子上,等了几个小时后,听见摩托车响,一行七八个彪形青年,穿着制服,把一个面客憔悴的男孩从车上押来,男孩还拉着行李箱,关在了后面房内。嘈杂的白话声,听不明白讲些什么?阿丰心想,就一个走背运的抓了来。王誉甚是心惊,刚来虎门,七荤八素的弄得头大心虚,早没有以前的神采。阿丰的历练,性情沉稳,也不免惊悚!
过了一会,进来一个身穿制服的彪悍大汉,左手臂上戴了个红袖套,上书治安执法。阿丰上前问好,递烟,把王小满之事就重问一遍。队长慢慢说:先交二百罚款。耍公司担保,还要写检讨书,既然已送去樟木头镇,就得劳动一个月再来领人。再办暂住证。阿丰诜:交了罚款还要劳动一个月吗?是不是可以减免?队长说:我们也耍吃饭的,天天在外跑是为什么?想减免再交五百元。阿丰王誉面面相觑。阿丰说:领导,交了罚款能不能见到他?我耍跟他商量一下,我们没有这幺多钱,看他是什么意思?队长说:先交罚款,明天十点来见面,商量好了再说。
王誉和阿丰悻悻地返回出租房,把治安队里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大家默不作声,垂头丧气,情绪低落,关在房内,不敢出去!
阿秀说:明天做个红烧肉给王小满带去,饿了几顿,肚子早没油了,怎的就摊上这事,还没找上班,去掉四个月工钱。阿丰说:还箅好,知道下落,要是没老乡去找,还不知道怎幺样?
第二天按时到金洲治安队,带上红烧肉,王誉带着凑齐了的钱,阿丰找到治安队长说:王小满来了吗?队长说:等会儿,那么远,路上也要时间的。
不一会,一辆警车停在了治安队后门,王小满步履蹒跚地走到治安队接见室,只见王小满瘦削的身材,眼睛都陷下去了,无精打釆,见了王誉,不勉落泪,深悔道:来时路费都用完了钱,事皆倒楣,偏偏被抓了。阿丰说:别难过,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找到工作了,不就是几个月的工资,认罚好啦。王小满说:大家都没有钱,从广州到虎门就被人敲诈了那么多钱。阿丰说:我借了你的,有钱时还上就好啦,省得再吃一个月苦。王小满点头说:谢谢大哥,以后我有钱还上。
阿丰隔着栅栏递过饭和红烧肉,再把早写好的检讨书交给王小满。王小满狼咽虎吞地吃着。
半个小时后,治安队长来到了接见室,问王小满:商量了怎么样?阿丰说:领导,我们交钱,你放人。队长说:好,把钱拿来!王誉把钱如数交好。队长说,到窗口领暂住证。
王誉拿了暂住证,领着王小满三人回出租房,大家问王小满被抓后的不堪经历,以及被抓的几十个人的种种遭遇,各种不幸,让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