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毫不犹豫地回答:
傅红雪这是我的妻子。
是的,阿楹是他的妻子。
他说话的速度很慢,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傅红雪确定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他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花楹对傅红雪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她轻轻地在傅红雪的脸颊上留下一吻。
大堂内围观的食客们见此情景,纷纷扼腕叹息,不少人心中暗恨美人儿她眼瞎啊!
这个回答让叶开思绪万千,这个女子究竟是如何突然出现的?
尽管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叶开的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叶开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悠悠说道:
叶开那你们夫妻,不如请我喝上两杯,如何?
傅红雪黝黑的眼睛快速闪过一丝异样,缓缓问:
傅红雪你要我们……我们请你喝酒?为何?
他说话的语速依旧很慢,而当他说出“我们”这个词时,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满足之感。
叶开显然是懂几分心术的,他笑着回应道:
叶开为什么?只因不想留有遗憾,希望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啊。
这理由着实牵强,花楹心中自是不信的。
不过她心里清楚,当下叶开是在帮助傅红雪的,故而也并不去干涉他接近傅红雪。
而傅红雪而言,若是换作其他理由,他怕是不会搭理对方的,可他提及的是喝自己和阿楹的喜酒——
傅红雪好。
傅红雪应了下来。
此时,花楹亲昵地挽着傅红雪的臂弯,模样看上去小鸟依人。
她漫不经心地用手敲了敲桌子,身后的侍女青樱当即躬身行礼,而后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青樱便拿着酒和酒盏回来了,她动作娴熟地给叶开倒了一杯酒。
叶开将那杯酒一饮而尽,随后放声大笑,畅快说道:
叶开你这人果然有趣,实话说,除了你之外,旁人就算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喝他一滴酒的。
他说话的声音极大,仿佛将周围的人都视作聋子一般,旁人想要不听都极为困难。
而且,只要听到他的这番话,想要不生气也是难上加难。
屋子里已有几人忍不住站了起来,其中动作最为迅速的,是个紫衣佩剑的少年。
这少年腰肢纤细,肩膀宽阔,佩剑上镶嵌着的宝石闪闪发光,剑穗亦是紫红色的,与他衣服的颜色相得益彰。
他手中端着一杯满满的酒,身形一转,眨眼间便已窜到了叶开面前。那手里的一满杯酒,竟是连一滴都没有溅出。
瞧来这人不但在穿着上颇为讲究,练功夫的时候想必也是极为用心的。
只可惜,就他这点功力,是入不了叶开的眼的,同样也入不了傅红雪的眼。
至于花楹,在她的眼中,向来就只有傅红雪一人。
那紫衫少年并未死心,仍旧试图逗弄叶开。
其结果就是,当他的手握住了剑柄,只听“呛”的一声,剑已出鞘。
然而下一秒,他手里拿着的却仅仅是个剑柄,剑还留在鞘里。
只因他的剑刚拔出,叶开便倏地伸手一弹,这柄精钢长剑瞬间就断了。
剑是从剑柄下一寸处折断的,故而剑柄虽被拔起,剑身却又滑入了剑鞘之中。
紫衫少年看着手里的剑柄,一张脸瞬间惨白如纸。
屋子里的人也都噤若寒蝉,不但笑不出来,甚至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此时,屋内只剩下一种声音,那便是推骨牌的声音。方才所发生的事,似乎唯有一人未看见。
傅红雪虽说看见了,但他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叶开看着傅红雪,微笑着邀功:
叶开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别人想请我喝酒,那可真是困难得很呐。
傅红雪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
傅红雪你没有骗我。
说完,他站起身来,右手有力只是轻轻一托,将花楹也带了起来。
傅红雪不愿再对此事多做讨论,并且打算和阿楹就此离开。
在离开之前,他却又回过头,看了那紫衣少年一眼,缓缓提醒:
傅红雪你应当用买衣服的钱,去买一把好剑;但最好还是从此不要佩剑,用剑来做装饰,实在是危险得很。
他说得缓慢而诚恳,这番话是金玉良言,只是一般人领会不了。
听到他的话,紫衣少年望着傅红雪,原本惨白的脸此刻已变得发青。
傅红雪正缓缓地往外走去,他走路的速度比说话还要慢。
花楹也并不着急,牵着他的手,同样走得很慢。
就在这时,大堂里的人才察觉到傅红雪走路的姿势很是奇特。他先是左脚向前迈出一步,随后右腿才慢慢地从地上跟着拖过去。
原来他是个跛子!
众人心中更是忿忿不平。
而叶开只是觉得惊奇,同时也有些惋惜。除此之外,他显然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