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被侍卫拦住的定国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挣扎着,试图冲破阻拦。
而屋内安静得可怕,仿佛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那士兵深吸一口气,抬起板子正要落下,却察觉到同伴正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望着他。
他心头一慌,板子便不受控制地重重落下,随后他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
花楹微微皱眉,强忍着痛意,咬牙说道:“继续。”
此刻,她心中懊悔不已,觉得自己催别人打自己的样子挺蠢的。
这些侍卫打个板子都如此磨磨蹭蹭,哪有白月光还要催促别人打自己的道理。如此一来,等下她想要装柔弱都不好表演了。
侍卫见此情形,只得硬着头皮爬起来,看向搭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开始你一下我一下地打起板子来,旁边还有个监刑的小吏,面无表情地报着数。
花楹向来是非常要强的,她紧咬着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待到四十大板打完,花楹暗中点穴,让自己瞬间晕了过去。她可不想忍着剧痛,捂着屁股艰难起身,那样实在是太过狼狈。
因而,她并不知道,在她打完板子后,太子便毫不犹豫地挥退了所有的官员。一个凌厉的眼神,便把蒋梅荪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再多言。
朱佑晟面色阴沉,亲自抱起花楹,快步走向最近的卧室。懂事的宫人早已提前找来太医和医女,在屋内焦急地等待着。
屋外,朱佑晟静静地站着,眼神紧盯着那扇关闭的门。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仿佛依旧萦绕在他的鼻间,让他的心一阵阵地抽痛。
微风拂过,朱佑晟的眼眶泛红,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
就在这时,一名宫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轻声禀报:“定国公还在门口不肯离开。”
朱佑晟眼神冰冷地瞥了过去,语气中充满了威严与冷漠:“楹娘受伤了,跟着他回到那满是男子的军营里,如何能得到妥善的治疗与休养?这些话还要我教你说吗?”
宫人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跪下说道:“奴婢知错,现在就去告知定国公。”说罢,便连滚带爬地匆匆离开。
夜色如墨,浓稠地浸染着天地。在那幽深的夜色深处,一轮明月高悬于天幕,宛如一面银盘,洒下清冷的光辉,将大地照得朦朦胧胧。
大门外,两盏灯笼在风中轻轻摆动,昏黄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那灯光随风摇曳,映照着门前的石板路,光影交错,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定国公听到宫人的话后,身子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赶忙拱手道谢,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同时右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作势就要塞给宫人。
宫人见状,脸色骤变,连忙向后退去,一边摆手一边说道:“国公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宫人一边婉拒一边暗自思忖:自己又不是眼瞎,以前蒋楹小姐和太子殿下虽说看着是一同长大的情谊,可这一年多来,太子殿下似乎是开窍了,对那蒋楹姑娘是越发地难以割舍。
虽说太子殿下从未将这份情感宣之于口,但作为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奴才,主子心里惦记着谁,他们这些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定国公见宫人态度坚决,真的不肯收钱,也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银票重新放回衣袖中,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