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想到皇帝竟然罚了那备受宠爱的太子,心中不禁窃喜不已,同时也若有所思起来,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深夜,寂静的大殿中,皇帝终于抬起头,望向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问道:“你还坚持吗?”
朱佑晟抬起头,坚定地看着皇帝,说道:“父皇,儿臣心意不变。”
皇帝的思绪飘回到前些日子看到的定国军传来的密折,心中一阵烦乱,忽然理解了蒋梅荪的感受。
想到祖训,他脸色一沉,说道:“那你继续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起来。”
朱佑晟垂下眼眸,低声应道:“儿臣遵命。”深夜的大殿,空荡而寂静,仿佛将一切都吞噬在黑暗之中。
勤政殿的太监轻手轻脚地端来茶水点心,小心翼翼地放到太子朱佑晟面前,轻声劝道:“太子殿下,这茶和点心,您多少吃点吧。”
朱佑晟紧闭双眸,言辞简洁地说道:“撤下去,我不饿。”
太监心中一紧,忍不住继续劝说:“您都跪一天了,不如和陛下服个软吧!”
朱佑晟依旧不为所动,淡淡开口:“我还能坚持。”
次日,夜幕再次降临,皇上终于批复完最后一份奏折,他抬起疲惫的眼眸,看着依旧跪着的太子,问道:“你还是坚持吗?”
太子的脑海中浮现出心上人的面容,不假思索地回答:“父皇,我心意不变。”
皇上又气又无奈,愤怒地拂袖而去,留下太子依旧孤独地跪在那里。
第三日,皇上下了朝,看到太子依旧笔直地跪着,想到朝堂后宫因为太子跪在勤政殿两天而已经引起了朝堂的动荡,他不禁皱起眉头,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不娶勋贵之女是祖训。”
朱佑晟缓缓抬眸,望向皇帝,诚恳地说道:“父皇,若楹娘能让定国公府不再是威胁呢?若是定国军解散呢?”
皇帝不忍地别过脸,心中开始共情蒋梅荪的感受,沉思片刻后,说道:“那也不行,定国公府还是勋贵。”
朱佑晟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垂下眼眸,不再言语。
皇帝见状,心中明白他还在坚持。他深深叹息一声,无奈地埋头继续批复奏折。
夕阳的霞光透过窗棂,如同一层金色的纱幔,洒在朱佑晟的身上。
跪了两天一夜,且不曾进食的他,面容煞白如纸,但那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仿佛在向所有人展示着他的坚定。
皇帝走到他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恼怒,问道:“你为何顽固不冥?”
朱佑晟的嘴唇苍白干裂,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母后还在的时候,明明暗示我说她会是我的妻子。我时常想是不是因为母后去世了,因而一切都不作数了。”
听到此话,皇帝的身体微微一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元后的音容相貌,紧接着他又想起那个梦。
至于元后为何说那是晟儿的妻子,大概是相面师曾言之凿凿说蒋楹必将母仪天下。
回过神来,皇帝也问了蒋梅荪问蒋楹的那句话:“值得吗?”
朱佑晟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浮现出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毫不犹豫地肯定回答:“值得,除了楹娘,我谁也不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