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皇帝越发觉得接下来的考验非常有必要。他眼神示意,内侍便恭敬地端上一杯毒酒。
花楹的目光缓缓转向内侍以及他手中托盘上的酒,心中不禁一紧,这难道是要赐死她?
不对,朱佑晟在……花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皇帝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如霜:“太子说非你不娶,可是祖训有言,皇族不得娶勋贵之女。”
顿了顿,他的语气越发冰冷,带着几分玩味:“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其一,废太子之位,让他做闲散宗室,朕便允你们成婚。其二,你喝下这鸩酒自我了断,断了太子的念头。”
早已将事情分析透彻的花楹毫不犹豫地开口:“臣女选二,求陛下不要迁怒晟哥哥。”
她的声音情真意切,眼神中带着决绝。
花楹已然决定赌一把,就赌皇帝与太子的父子之情,她赌皇帝不会当着太子的面毒杀自己。
因而,她笃定这事有诈。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内心,问道:“你当真愿意选二?”
面对皇帝和长公主审视的目光,花楹毫不退缩,深情不悔地表示:“蒋楹愿意,无怨无悔。”
说罢,她缓缓起身,走向那杯毒酒。见无人阻止,她的心中虽有几分慌乱,但她不愿改口破坏自己深爱太子的人设。
花楹伸手端起酒杯,那酒杯的触感冰凉,酒的香气萦绕在她鼻间。
精通毒术的她瞬间便确定酒中并无鸩毒,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酒水入喉,的确无毒,然而品尝过后,她却发现有一种能让人腹痛吐血,症状如同中毒的药物。
这个发现让花楹心中不禁暗骂皇帝心眼子多。
不过转念一想,花楹猜测这般恶趣味的法子,大概率是长公主想出来的。
皇帝和长公主见花楹真的喝下了鸩酒,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花楹则继续跪在地上,忍住不适诚恳说道:“臣女罪该万死,求皇上不要迁怒旁人。”
此时,她的腹部开始传来剧痛,唇角也溢出了鲜血。
朱佑晟再也无法忍耐,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
他如同一阵风般滑跪在地,紧紧抱住花楹,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朱佑晟望着花楹唇角溢出的鲜血,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去,试图拭去那血迹,声音带着哭腔:“楹娘,你怎么那么傻,不会服个软吗?”
花楹仿佛一无所知一般,眼神中带着惊讶,望向朱佑晟。
朱佑晟抬眸,泛红的眼圈中满是愤怒与悲伤,他质问皇帝:“父皇,你明明和我说的是考验,那酒……那酒为何是毒酒?”
说完,他又慌乱地望向花楹,眼泪再也控制不了,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滴一滴落下,砸在花楹的脸上,也砸在了她的心里。
本来还被蒋楹的选择所感动的皇帝,看到太子竟然哭了,心情变得更加复杂,没好气地说:“没毒,她死不了,我还能害了自己儿媳妇不成。”
说完,他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离去,将这一片空间留给了这一对小情侣。
长公主看够了这场戏,压下心中的羡慕与苦涩,脸上却带着几分得意缓缓开口:“酒的确无毒,只是腹痛和吐血看着吓人,一刻钟就会好。”
说完,她身姿婀娜地离开了,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花楹和面露心疼的朱佑晟,在这空旷的宫殿中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