阈茗与宋墨成婚后不过半个月,英国公府便低调为宋宜春报丧,将宋宜春的死讯传出去。
大部分人对于宋宜春的死并没有什么感触,毕竟他是过去式,如今的英国公是宋墨。
这一日,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边境传来急报,力真部落频频侵犯边境,局势危急。
邬阁老力荐启用定国公带兵出征,然而窦世枢却提出反对意见。
窦世枢表示,若打仗时间超过三个月,军粮问题必将影响春播,这对国家民生将是巨大的冲击。
而邬阁老为首的一众官员闻言,毅然下跪死谏,恳请皇帝采纳他们的建议。
皇帝面色苍白,强忍着咳嗽,艰难地开口,决然驳了邬阁老的提议。
想当初让蒋梅荪停职的确是权宜之计,如今宋墨在朝,为了计划顺利,蒋梅荪仍然需要隐忍。
与此同时,定国公与宋墨亲自为定国军牺牲的战士们举行葬礼。说来也巧,宋宜春的葬礼竟也在这一日举行,且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于是,民间渐渐传出一些诋毁之声,指责宋墨作为英国公,竟不出席父亲的葬礼,反而去参加定国军战士的葬礼,此乃大不孝之举。
云阳伯顾玉听闻此事,怒不可遏,带人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拉到小胡同里狠狠教训了一番。
随后,他来到宋墨面前,表明自己会永远支持他。
宋墨拍了拍顾玉的肩膀,真诚地说:“谢谢了。”
顾玉腼腆地一笑,回应道:“兄弟之间不必客气。”
次日,朝堂之上风云再起。
有大臣弹劾英国公宋墨,称老英国公宋宜春的葬礼太过简陋,而作为嫡长子的宋墨未出席葬礼,实乃大不孝之罪。
皇帝闻言,剧烈地咳嗽起来,当着众大臣的面,怒斥宋宜春不慈不忠不仁不义,将其贬为庶民,言明他不配让英国公为其送葬。
最终,宋宜春即便已入土,也要重新挖出,换个普通棺椁再行安葬。
至此,众人皆心知肚明,皇帝对英国公宋墨的爱重非同一般。
在这些波云诡谲中,阈斯离被调职到冷灶几乎无人关注到。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中午时分,阈茗悠悠转醒,只觉腰部酸痛难忍。
白芷听到动静,轻轻走进屋内,一边小心翼翼地伺候阈茗起床,一边轻声说道:“姑爷天不亮就走了,走前,特意叮嘱奴婢不要吵醒您。”
阈茗微微一怔,问道:“最近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白芷自然知晓自家小姐的心思,她略作思索后,缓缓说道:“奴婢也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只是听闻邬阁老的孙子最近出了变故,被人捉了去。据说,可能要被斩首。”
阈茗听闻此言,脑子顿时有些混乱。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被囚于家中,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清楚是否有这件事发生。以宋墨的性情,必定会想方设法营救邬善,也难怪他近日早出晚归。
想到此处,阈茗语气幽幽地说:“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什么都没做就又一天了。”
白芷一听,不禁笑了起来,说道:“这证明小姐和姑爷感情深厚呢。”
这话阈茗听了非常开心,她对着镜子整理衣物,不经意间看到脖子处的红印,不禁小脸泛红。
整理好衣物后,闲下来的阈茗心中对宋墨的担忧愈发浓烈。她想着宋墨要如何救邬善的事情,念着朝堂的风云变幻,又想到太子与庆王的皇位之争……
阈茗对庆王恨之入骨,只盼着他不得好死,可是这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轻轻叹息,也不知宋墨会如何应对如今这错综复杂的局势。
午后,阳光柔和,阈茗陪着蒋蕙荪前往万佛寺礼佛祈福。她带着白芷,跟在蒋蕙荪身后,在一队护卫的护送下,坐上马车,缓缓向寺庙行进。
寺庙中,香烟袅袅,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息。阈茗和蒋蕙荪都是一脸虔诚,跪在佛像前,默默祈祷。
祈福结束后,阈茗陪着蒋蕙荪在寺庙的庭院中漫步。蒋蕙荪走得有些累了,便去歇息。
阈茗和白芷站在一棵大松树下,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刚回来的那一年。那时,她与宋墨曾在这棵树下嬉笑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