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那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庆王正谋划着再制造偶遇接近阈茗。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并未如他所愿,因为很快他就发现阈茗竟然自那以后闭门不出,不再露面。
而此时的庆王奉旨驻守辽东,短时间的离开或许还能瞒天过海,不被人察觉。可若是时间一长,这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无奈之下,他满心不甘地望向英国公府,最后悻悻返回辽东。
当初宋翰想要投靠庆王,只是庆王的人并不信他,于是为了取信于庆王,他给生父宋宜春下毒。
只是毒性发作太慢,而宋翰又急着离开,于是他捂死生父。
可惜,宋翰泯灭人性、汲汲营营想要攀附权贵的人,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
在宋翰往辽东逃窜两个月后,就在他即将见到庆王的前夕,被宋墨的人捉住,狼狈不堪地被送回了京师。
明面上投靠了庆王的纪咏心思缜密,他早早地就洞察到了庆王的那点小心思,同时,也察觉到了阈茗的异样之处。
只是,他选择了将这一切深埋在心底,默默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而宋墨,通过梦境以及与窦昭结盟,已经将上辈子的真相了解了个大概。
他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时光如同那潺潺流水,悠悠地流淌着。不知不觉间,三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悄然消逝。
在这三年里,阈茗以守孝的名义紧闭府门,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整个英国公府随之变得极为低调,仿佛刻意避开了世间的纷纷扰扰。
在这平淡的日子里,顾玉有幸娶了景泰公主,而窦昭则嫁给了邬善。
因为宋墨和顾玉邬善的关系非常亲近,阈茗和景泰公主以及窦昭也有了交往,闲暇无事聚在一起喝喝下午茶聊聊天,倒也乐得自在。
这三年间,宋墨拒绝了庆王和太子抛来的橄榄枝,这一行为无疑引起了某些人的报复。此后,宋墨曾多次遭遇刺杀和投毒,好在他福大命大,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在此期间,庆王不死心又几次私自回京,妄图见到阈茗,可每一次都未能如愿。
纪咏看着庆王一次次入京,担心过早触怒宋墨会破坏计划,于是他开口劝说道:“殿下,大事未成,若是又增添劲敌,实非好事啊。”
庆王听完,先是一愣,随后呐呐地说道:“万一她也喜欢我呢?”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期待。
纪咏见过阈茗,也曾对窦昭动过心,他深知放下一个人是何等的艰难。
只是,一想到那精心策划的计划,他只能耐着性子说道:“京师之中,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宋螳螂的夫人是他的逆鳞,打她的主意无异于和宋螳螂彻底宣战。”
意思很明显,大事未成不能得罪宋墨。
庆王听完,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之中,就连纪咏何时离开的都未曾察觉。
他独自在书房中静坐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了微微的亮光,才苦涩地一笑,喃喃自语道:“真不公平……”
这一日,细雪纷纷扬扬地从天空飘落,寒风瑟瑟,如泣如诉。
阈茗静静地坐在窗前,那美丽的容颜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思。近些日子以来,她时常觉得身体不适,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让她的心头既期待又彷徨,害怕自己会保护不了孩子。
就在这时,白芷领着太医缓缓地走了进来。
花厅之内,阈茗端坐于椅上,身姿挺拔而优雅,宛如一朵静静绽放的兰花。
她缓缓抬起双手,向太医轻轻示意,目光中带着几分从容与期待,请他为自己细细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