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阳的余晖即将消逝之际,宫尚角护送着花楹匆匆回到宫门。
即便月公子早已在心中做无数次的准备,在望见花楹的那一瞬间,他仍旧无法抑制悲伤而落泪。
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压抑住所有翻涌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他伸出手指,轻轻搭在花楹的脉搏上,仔细地查看她的伤势,让自己忘却眼前这个是他心爱之人,这无疑是极为艰难的,但他做到了。
一旁的宫尚角,将月公子见到花楹时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了她的身份确凿无疑。
宫远徵快步走上前,先是为花楹把脉,接着又仔细查看了她的手腕和脚腕,很快便清楚了她的状况。
他面色凝重,正准备命人立刻将她送往医馆,却见那个月公子迅速打开一个药瓶,将瓶塞拔掉,置于花楹的鼻下。
仅仅是瞬息之间,花楹原本紧绷到颤抖的身体放松下来。
宫远徵见状,心中疑惑顿生,忍不住质问:
宫远徵你对她做了什么?
月公子并未多言,弯腰轻柔地抱起花楹,不带任何感情一般回答:
月公子云梦散,麻药,现在去医馆治伤。
话音未落,他便施展轻功,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而过,下一瞬,便已飞出很远的距离,不过几息的工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尚角望着月公子离去的方向,开口道:
宫尚角远徵弟弟,跟上去,听他的,他医术在你之上。
宫远徵微微一怔,很快便回过神来,也施展轻功,朝着医馆的方向疾驰而去。
医馆内,气氛凝重。
宫门中医术最为高超的两位高手全神贯注,共同为花楹治疗。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割断的脚筋重新接回,又仔细地切开手腕,将碎裂的骨头一块一块地拼凑起来,最后用特定的工具进行包裹固定。
时间在紧张的治疗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当他们完成这一切艰难的操作时,已然是后半夜了。
月公子淡漠望向宫远徵,声音略显沙哑地说:
月公子谢谢,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全神贯注几个时辰,宫远徵完成救治后,神情有些恍惚地走出医馆。
一阵凉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回过神来。
抬眼看到哥哥宫尚角,宫远徵的脸上立刻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欢快地走上前去,问道:
宫远徵哥,你在等我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欣喜,仿佛和刚才那个冷静细致地为伤患续筋接骨的不是同一个人。
宫尚角见到他,也微微勾唇浅笑,关切地问道:
宫尚角怎么样?
宫远徵自信地回答:
宫远徵哥哥放心,我出手肯定没事,只是……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月公子那精准利落的下手动作,心中不禁充满了好奇,探究问道:
宫远徵那个月公子是什么人?
宫尚角微微挑眉,郑重地告诉他:
宫尚角他是你要尊敬的人。
宫远徵撇了撇嘴,对于哥哥对自己有所隐瞒感到些许不满。
宫尚角伸手轻轻地搂过宫远徵的肩膀,带着他缓缓走出医馆。
此时,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如流水般洒在地上,路两旁的树木投下影影绰绰的黑影。
直到离开了医馆一段距离,宫尚角才缓缓开口,对宫远徵说:
宫尚角等你以后三域试炼就会看到他。
宫远徵的眼睛顿时一亮,心中暗喜,却还是故作明知故问:
宫远徵哥,告诉我这个会不会不好?
宫尚角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的那点小心思早已心知肚明,淡淡回道:
宫尚角我为你破例还少?
宫远徵心中暗爽,声音欢快地表示:
宫远徵哥哥对我真好。
宫尚角笑了笑,手不自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宫远徵那个月公子的确很厉害,他说那个女子是他妻子,他妻子为什么不在宫门之内?谁把她伤成那样的?
此刻在外人眼中心狠手辣的徵宫主,在哥哥宫尚角面前,就像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
宫尚角轻轻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述了一番。
而宫远徵听完后,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