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咏不由分说地拉扯着花楹,迅速离开那宾客熙攘的前院。
两人宽大的袖子恰到好处地遮掩住他们彼此紧握的双手,花楹则倨傲地扬起下巴,故作行事匆匆前行,以此来掩饰她和纪咏的关系。
毕竟前途无量的解元和嚣张跋扈行事荒唐的郡主有牵扯并非好事!
来到花园的假山后,纪咏一手撑在假山石上,微微低头,那漆黑深邃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潭水,沉沉地望向花楹——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问道:“为什么不见我?”
花楹抬起眼眸,那眼神中波光盈盈,却嘴硬地回道:“本郡主为何要见你?”
这般挑衅的态度,让纪咏的呼吸微微一沉。
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那强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瞬间,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重重落下,声音低哑,伴随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许久之后,他才结束了这个热烈的吻。
望着她那被吻得有些晕开的唇脂,纪咏的心不由得一软,轻声说道:“你就非要激怒我吗?”
说着,纪咏抿直了唇线,说话时,那覆了薄茧的指腹微微用了些力道,仔细地抹掉她晕在唇瓣边缘外的口红痕迹。
花楹抬眸,眼神中带着几分倨傲,冷哼一声,用力推开他困住自己的手,试图离开。
而纪咏再次被她气得脸色阴沉,嘴唇动了片刻,最终猛地伸手,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低下头,他再次吻了上去,这次的吻比之前更加凶猛地急促。
不再像刚才那般温柔,纪咏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侵略性,不准她后退,也不准她紧咬牙关。
大半个时辰过去,花楹气呼呼地抱着儿子,坐上马车前往别院。纪咏随后也跟了过去。
在细雪纷飞中,纪咏走进别院,眼前的院子和他第一次来时如出一辙。
鱼池里的水依旧清澈,花坛中的花朵虽已凋零,却仍能想象出盛开时的美景,梨花树在雪中静静伫立,那一墙月季花藤依然生机勃勃,甚至那间房间都还是一模一样。
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当初他从了她,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好像也会很美好。
但很快,理智占据上风,纪咏清楚地知道,她当初根本就没想过让他当郡马。
进入屋内,他抱起孩子仔细看了看,孩子已经满一岁了,身体更加敦实,模样也越发可爱。
她明明有好几种逼他就范的手段,也可以在他强迫她时奋起反抗。然而,她却从未如此行事,这般异常的举动,让纪咏心中愈发笃定——她对他有情。
踏入屋内,纪咏快步走向花楹,从她怀里轻柔地接过孩子。这孩子已然满一岁了,那小小的身躯愈发显得敦实可爱。
此刻,侍女恭敬地送上热茶,而后悄然退了出去。花楹则慵懒地歪坐在太师椅上,眼眸凝视着纪咏熟练地抱着孩子,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柔软。
花楹轻抿一口热茶,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纪咏。只见他正温柔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如碎金般洒落在他的头发上,熠熠生辉,竟让她一时晃了心神。
她很快回过神来,匆忙垂下眼眸,试图掩饰心口那一阵突如其来的悸动。
再度抬眸时,花楹端着茶杯,语气幽幽,却又带着几分口是心非地说道:“你若喜欢孩子,大可去找别人为你生,没必要在此纠缠于我。”
纪咏闻言,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缓缓说道:“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