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闻言,神色间多了几分复杂,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杜兄倒是个情种,这番话若是让那顾小姐听了去,想必她也会感动不已。”
此时,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了进来,映得屋内一片明亮。
杜仰熙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与静姝两情相悦,他人如何看待,我并不在意。”
柴安看着杜仰熙,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长叹一声道:“也罢,杜兄既有此心,我也不再多言。只愿杜兄日后能得偿所愿,与顾小姐恩爱白头。”
杜仰熙微微一笑,起身拱手道:“多谢柴公子,那杜某便先告辞了。”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良辰吉日,杜仰熙稳稳勒住那匹枣红骏马,朱雀大街上的槐花如雪般簌簌飘落,喜鞍之上瞬间落满洁白。
他缓缓抬手,轻轻拂去襟前的花瓣,那花瓣沾晨露,晶莹剔透,瞧着倒像是她那娇艳欲滴的唇。
“快瞧!这新郎官生得可真是俊朗非凡!”茶楼上的小娘子们嬉笑着推搡彼此,手中的绢帕险些将潘楼那鎏金的牌匾给扫落下来。
沿街的卖花妪忽地笑出了声:“难怪这段时日未曾见到顾小姐,原是心有所属,觅得如意郎君啦!”
辰时三刻
八十八斤重的玄铁门栓轰然坠地,那声响惊得礼部侍郎手中的酒盏一晃,琥珀色的酒液泼洒而出,在阳光下泛出迷人的光泽。
顾将军横刀立在石阶之上,身后的九位副将齐刷刷地亮出红绸裹着的兵器,威风凛凛。
“贤婿若要进门——”顾将军虎目一扫,落在杜仰熙腰间的玉带上,“需先破我这七星阵!”
话音刚落,七位参将抬着丈余宽的沙盘堵住门庭。沙盘之上,黄河九曲蜿蜒,浮桥处插着一面“杜”字小旗。
户部王尚书在一旁轻轻叹息,嚷道:“老顾头又在犯糊涂!哪有用汛期图当作拦门诗的?”
杜仰熙利落地翻身下马,指尖蘸了喜娘递来的胭脂,在沙盘上添了一道新堤,从容说道:“岳父大人请看,此处若设分水堰……”
“好!”顾将军当即点头,大手一挥,让一众属下让开道路。
他哪里是真的犯浑,不过是想试试这女婿的本事。好不容易寻得个中意的女婿,自是舍不得真将人拦在门外的。
闺房中,顾静姝轻捏着却扇骨,仔细聆听着窗外传来那熟悉的清朗嗓音。
银朱风风火火地掀帘进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小姐,姑爷把老爷的《平戎策》改成了催妆诗呢!”
却扇后露出顾静姝半张艳若桃李的脸蛋,她轻笑着推开茜纱窗,只见杜仰熙立于漫天彩绸之中,正与兵部侍郎侃侃而谈,对答着漕运策论。
“杜仰熙……”顾静姝眸光缱绻,深情地望着他,金翅步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嘻嘻,我的夫郎长得真好看!”
金盏看着自家小姐那一脸痴迷的模样,唇角微微抽了抽,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姐,真是被姑爷迷得晕头转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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