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43

当夜，解家别院的竹帘后飘出龙井香，袅袅茶香在静谧的空气中弥漫，仿佛将整个院落笼罩在一片幽深的迷雾中。

解九爷温文儒雅端坐于案前，指尖轻叩茶盏，目光透过镜片，望向花楹和张起灵。

“张夫人对汪家和九门非常了解。”解九爷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试探，又像是笃定。

花楹微微一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流转，她的神情却淡然如水：“九爷不如直说，您究竟想知道什么？”

解九爷的目光突然转向张起灵，镜片后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张家只剩族长一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还是说……山海之外，另有天地？”

张起灵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紧，指节泛白，却依旧沉默不语。他的目光幽深，看不出任何波澜。

花楹的轻笑声打破这短暂的沉寂，似是赞叹道：“九爷不愧是九门最聪明的人，连‘山海不相见’的预言都知道。”

她放下茶盏，眸光盈盈地望向张起灵，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可你猜错了，我们选的不是山。”

窗外骤然响起一声惊雷，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竹帘上，水珠顺着竹帘的纹路滑落，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解九爷盯着那道渐渐消失的水痕，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的神色。

三日后，张启山带着张日山走进客院。庭院的青石板上还沾着晨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

他站在入口旁，目光凝注在正在喂招的张起灵与花楹身上。黑金古刀与蛇骨刀交错时迸出火星，刀光如电，衣袂翻飞如蝶。

然而，两人的刀锋却始终避不开彼此衣角半寸，仿佛早已将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刻入骨髓。

“张家需要老九门的力量。”张启山沉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说出自己的想法：“让我重归旁支，我愿替你们在明处对付汪家。”

花楹收刀入鞘，鬓边碎发被汗浸湿，她的眼神却依旧凌厉如刀：“你是想当张家的刀，还是想借张家的势？”

张起灵突然抬手，一枚暗器破空而出，钉入张启山脚前的地面，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张日山下意识拔枪的动作被张启山按住，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张起灵，心中却已掀起滔天巨浪。

“你可曾听过‘山海不相见’，相见之时张家必亡。”张起灵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张启山闻言，心猛地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骤然炸开，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终于豁然开朗。

深夜，花楹伏在桌案前誊写信件，墨迹未干的宣纸上写满了发往香港、南洋、川滇等地的联络暗码。

张起灵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她将所有信件一一密封。月光洒进屋内，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挺拔。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溢满的温柔。

“长沙事了，”她歪头轻笑，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你说，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张起灵伸手抚上她后颈，指尖轻轻摩挲她白皙的皮肤，仿佛在安抚一只蓄势待发的猫儿：“汪家。”

花楹顺势靠进他怀里，指尖点在他心口，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你也觉得我当时的提议很好？”

不等回答，她突然咬住他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张起灵耳畔，引得他不自觉喉结滚动下。

垂下眼帘，张起灵眼底那翻涌的情感无法抑制。

在他耳畔，花楹低声嘟囔：“早该如此，我可不想为无关紧要……”

话音未落，她的唇便被他霸道地封住。他的唇轻柔而坚定地贴上她的，起初温柔而克制，但随着气息缱绻，吻得愈发缠绵不舍，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吃掉。

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张起灵才终于放开她，眼中满是未餍足的欲望。

房内的烛火倏地熄灭，黑暗中传来银饰坠地的脆响，混着压抑的喘息，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