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抓起铜盆边的冰帕,狠狠砸向窗棂。寒风呼啸着吹开菱格窗,露出檐角垂挂的晶莹冰凌,仿佛在无声地控诉这冬夜的寒冷与无情。
与此同时,羽宫内,炭盆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满室的寒意。宫子羽裹着三重锦被,仍旧瑟瑟发抖,眼尾泛着病态的潮红。
朦胧间,他感觉到有人捏住他的下颌,强行灌下苦涩的药汁。苦汁顺着他的嘴角淌进衣领,冰凉刺骨。
就在此时,几根冰凉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紫衣……”宫子羽无意识地抓住那只手腕,声音虚弱而含糊,“为什么……要骗我……” 然而,下一瞬,他的手被狠狠甩开。
嫌恶擦了擦被触碰的手腕,宫远徵站在床边,眼中满是阴鸷,他冷冷地开口:“若不是执刃大人,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说罢,宫远徵冷哼着拂袖而去,却在跨出门槛时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榻上那个虚弱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夜风夹杂着细雪,从窗缝中钻入,卷起屋内的一丝暖意。宫子羽在病痛的折磨中昏昏沉沉。
灰白的烟雾在烛光下缭绕,寒鸦肆倚在雕花木椅上,鎏金烟枪在指尖轻转。烟嘴处逸出的青紫色烟雾在空气中凝成诡异的形状。
云为衫站在暗室中央,高马尾束发,玄色短打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形。她的目光冷峻如刀,右眼下的泪痣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旧尘山谷的据点被宫门剿灭了。”寒鸦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砂纸摩擦,“四魍之一的司徒红死了,无锋在宫门的布局被打乱。”
云为衫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需要我做什么?”
寒鸦肆的唇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以选婚新娘的身份进入宫门,成为少主新娘留在宫门获取宫门的机密。”
云为衫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少主宫唤羽?”
寒鸦肆望向云为衫,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若是没被选中,被宫尚角或者宫子羽也可以。”
“是的。”云为衫没有追问,
寒鸦肆的目光阴郁且凝重,直直地落在云为衫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你的任务是留在宫门获取宫门的机密,不要暴露身份。”
云为衫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明白。”
其实寒鸦肆比云为衫更担心,他亲自看着长大的孩子已经死了一个,如今……
思来想去,他恨不得将知道的都告诉她,让她能多一份活的希望:“还有一件事,宫门最近多了一位药宗遗孤,花楹。她是内定的徵宫夫人,深不可测,你要提防她。”
云为衫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药宗?不是被灭门了吗?”
寒鸦肆深深望向云为衫,低声解释道:“其实没有,药宗圣女六岁会进入试炼之地闭关。当时翻遍神农山的密室也没找到那位圣女。”
这是个机密,若非当初他也去执行任务,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
云为衫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你们很忌惮她?”
寒鸦肆幽深眼眸望向云为衫,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药宗会远处天赋最强的那个作为圣女,六岁出闭关学尽药宗传承才出关,司徒红大概率就是栽她手中,你要小心。”
说到这里,他拿出药推到云为衫面上,云为衫毫不犹豫服下药,她清楚这是防止她背叛的毒药。
寒鸦柒不忍看,只是叮嘱:“你一定要活下去。”
“好。”云为衫垂眸领命,她只想进入宫门查清妹妹的死因为其报仇。
另一边,烛火的一处密室内中,寒鸦柒站在密室中央,他的脸上那一道贯穿左眼的旧疤非常显眼,手指上的玄铁指套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寒光。
“收到组织的命令”他看着上官浅站在他面前,一袭黑色短发,眼尾微挑,眸光似含春水,说出和寒鸦肆说辞相差无几的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