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今日没来,洛公子守在外面。”嬷嬷木然回答,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过几日大婚,小姐需谨言慎行,莫要......”
“莫要丢了影宗的脸?”易文君轻笑,眼底却一片冰凉。
铜镜突然映出一道黑影——易卜不知何时已立在门口,一袭墨袍绣着暗金纹路,面容威严冷峻。
“都退下。”
待众人离去,易卜缓步上前,指尖抚过女儿的发梢,佯装慈爱地说道:“文君,你还在怨为父?”
易文君抬眸,秋水眸子溢满忧伤,声音轻若游丝:“女儿不过是您又一枚棋子。”
"啪!"
一记耳光重重落下!
易文君偏着头,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却笑得愈发凄然:“父亲何必动怒?女儿又无法反抗。”
易卜见她这般模样,怒气更盛,转身拂袖离去。
另一边,叶鼎之独坐窗边,指节捏得发白,青筋毕露。桌上摊开的天启城地图被他用朱砂笔划了无数道痕迹——皇城守卫、影宗暗哨、迎亲路线……
每一条可能接近易文君的路径都被他反复推演,却又被现实无情否决,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死死困住。
“该死……”
他猛地灌下一口烈酒,喉间灼烧般的痛感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绝望。
文君在景玉王的别院,有影宗高手守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他……
叶鼎之此时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仿佛一只困兽,挣扎在命运的牢笼中。
烛火忽地摇曳,光影斑驳。
“想救她?”
一道慵懒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叶鼎之瞬间拔剑回身,却见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红影——
花楹的神魂倚在桌边,指尖把玩着他画废的地图。红裙逶迤,朱砂痣艳得刺目,那双含笑的眸子在烛光下流转着鎏金色的光芒,仿佛能摄人心魄。
“墨雨坊主......”叶鼎之瞳孔骤缩,立刻认出了这位名震江湖的神游玄境强者。他剑尖微颤,却未放下,声音中带着一丝戒备:“前辈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花楹轻笑,指尖一弹,地图化作粉尘碎屑,如同她的话语般轻描淡写,“我能帮你救出易文君,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她抬眸,不疾不徐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事成之后,还能给你们一处安身之所……”
叶鼎之呼吸一滞,望着眼前这虚影,脑海里浮现出关于她的种种传闻。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唯有赌上一把。
破釜沉舟一般,他开口道:“只要不伤天害理,我答应你。”
花楹唇角微扬,笑意更深,仿佛一只玩弄猎物的猫,眸中闪过计谋得逞的狡黠。
别院
·午后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华丽贵气的嫁衣上,金线刺绣泛着冰冷的光泽。
她静静坐在梳妆台前,铜镜忠实映出她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眉宇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忧郁。
忽然,镜中多了一道红影。
易文君猛地回头——
一袭红裙戴鎏金面具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立在房中。
“你是谁?”易文君下意识后退。
“能救你出去的人。”花楹此行戴了面具,自然不打算透露自己的身份。
毕竟她不清楚对方是否真的视荣华富贵为粪土。
见易文君没说话,花楹瞥了她一眼,不疾不徐继续开口道:“叶鼎之想要救你,他答应我一件事,我答应救你。”
易文君瞳孔微缩:“叶鼎之……”
花楹漫不经心地抚过梳妆台上的凤冠:“你只需回答——愿不愿意放下一切离开?”
“你救不了我。”易文君苦笑,“我师兄洛青阳守着院门,外面还有三十六影卫。而我......”说到这里,她神色落寞地补充道:“被封了经脉。”
花楹红唇微勾:“洛青阳?”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现在的他,接不住我一招。”
易文君怔住。眼前女子语气中的傲然,绝非虚张声势。
“我愿意。”她毫不犹豫道。
Mo琳琅一直不理解叶鼎之为什么要在易文君成亲那天去抢亲?太中二了,也太不把萧若瑾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