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上,画面不断流转——
【凉城的春日,苏昌河一袭素衣坐在庭院里,花烬棠趴在他胸口睡得香甜,花明渊板着小脸练字,花楹倚在廊下含笑望着他们。他垂眸时,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而转眼间,暗河总坛内,他黑袍染血,阎魔掌的白雾吞噬着反抗者的生命,眸中猩红如恶鬼。苏暮雨站在阴影处,沉默地注视着他。 】
水幕里一帧帧画面还在不停播放,在凉城,苏昌河是温柔的夫慈爱的父,离开凉城,回到暗河,他又变成那个心狠手辣的暴君,暗河之主。
水幕里,苏昌河和苏暮雨小心翼翼维持着和平,但是观影厅中谁都知道矛盾若是不能解决,和平总有被打破的一天。
观影厅内,苏昌离张了张嘴,最终小声说道:“哥……你在凉城和暗河,简直判若两人。”
“矛盾终究会爆发。”苏暮雨眸光微沉,提醒道:“昌河,武力可以镇压叛乱,但得不到人心。”
“虽然,我不稀罕所谓的人心。”说完,苏昌河盯着水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慢悠悠继续提醒道:“可是,水幕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不负责。”
【水幕上,苏昌河与苏暮雨站在暗河最高的阁楼上,夜风凛冽。
“昌河。”苏暮雨声音很淡,“你杀的人太多了。”
苏昌河嗤笑:“不杀,怎么立威?”
苏暮雨侧眸看他:“立威之后呢?暗河还剩什么?”
苏昌河沉默片刻,冷声道:“暗河不需要弱者。”
苏暮雨摇头:“可你需要忠诚,更何况他们不是弱者。”
“……”苏昌河沉默许久,才不疾不徐开口:“楹楹快生了,我要回凉城。”
听到苏昌河这样说,苏暮雨面色柔和几分,“好,暗河的事务我会处理。”
苏昌河正要离开,身后传来苏暮雨的声音:“昌河,我还是希望你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嗯。”苏昌河的回应轻若耳语,几乎消散在夜风里。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闪动,转瞬间便没入了无边的黑夜之中,只留下一抹模糊的轮廓,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观影厅内,三个少年都心情沉重,直到水幕中出现凉城的瑰丽景色才缓和下来。
水幕上,风雪夜归人。
【苏昌河披着墨色大氅踏入屋内,肩头还落着未化的雪。暖炉熏香中,花楹斜倚软榻,红色狐裘下隆起的腹部已近临盆。
"回来了?"她抬眸,眼尾朱砂痣在烛光下艳得惊心。
"嗯,你生产我总该陪着的。" 他单膝跪在榻前,掌心贴上她圆润的腹部,"闹得厉害?"】
观影厅里,苏昌河懒散地倚在座椅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他的目光落在水幕上,眼神却不经意间柔和几分。
苏暮雨则端坐在一旁,神情沉静如水,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水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
【水幕中,苏昌河迫不及待取出羊皮纸,上面工整写着: 花昭临,刀昭日月,临渊不惧。 花翎音,轻羽破风,大音希声。
花楹眸光盈盈:"倒是比上次有长进。"
苏昌河捏住她下巴:"楹楹,这是嫌弃我?"】
观影厅内,苏暮雨神色缓和下来,微微挑眉,打趣道:“文采见长。”
苏昌离偷笑,忍不住附和:“哥,你偷偷补课了?”
苏昌河耳根微红,羞赧地辩解道:“就不能是我这些年都有学习?”
此时,水幕中孩子迫不及待要出来和爹娘见面,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暗河之主任由女子咬着手腕……
苏昌离忍不住调侃:“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一天。”
苏暮雨轻声道:“挺好的,你很爱她。”
哪怕只是旁观,苏昌河的胸腔里翻涌着陌生的温暖。
嘹亮啼哭打破观影厅的安静,当看到最先出来的婴儿眉心金纹若隐若现……
“那是……”苏暮雨神色微妙。
苏昌离也看到了,忍不住开口:“我看到那个孩子的眉心有金纹闪烁。”
“那又如何?”苏昌河不解,他并没有意识到严重性,得意地表示:“反正,孩子肯定是我的。”
苏暮雨一时语塞,许久才说一句:“无知者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