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楹楹身法灵巧,刺刃时而如毒蛇吐信,时而如蝶翼轻颤,专攻顾剑门因伤迟缓的右肩。
但顾家剑法刚猛无匹,几次交锋下来,她虎口已被震得发麻,隐隐作痛。
逍遥玄境初期正面对上他,毫无胜算……
“就这样?可杀不了我。”他大笑,剑势陡然一变,竟隐隐有雷霆之势,仿佛要将天地劈开!
苏楹楹瞳孔一缩,瞬间后掠数丈,心中暗自警惕。
麻烦了……
顾剑门的气息在攀升,剑锋上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仿佛要将她的血液冻结。
她暗自焦躁。若暴露真实实力,暗河必定起疑;可再拖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风回!”
一对美人刺脱手而出,旋转如月轮,锋刃直取顾剑门咽喉,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趁他格挡时,苏楹楹接住回旋美人刺,足尖一点,倏地掠向窗口,身姿轻盈如燕,仿佛要融入夜色中。
“留下名字?”顾剑门剑势暴涨,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我不追你!”
苏楹楹回头嫣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暗河,苏楹楹。”
话音未落,她已翻出窗外,绯色裙摆如残霞般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醉仙楼内,顾剑门纹丝未动,任凭肩胛处的鲜血浸透半边蓝衫,却仿佛毫不在意。他仰头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月雪剑斜倚案边,剑锋在满堂烛火映照下,寒光如雪,凛冽逼人。
满地的黑衣人尸首横陈,他却连一眼都懒得看,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抹消失在窗外的绯色身影。
“有意思。”他忽然放声大笑,一把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结实分明的胸膛。伤口狰狞可怖,他却笑得愈发狂放,仿佛那痛觉不过是助兴的烈酒,让他愈发兴奋。
老鸨战战兢兢递上帕子:“凌云公子,您这伤……”
“怕什么?”他夺过笔,蘸了血墨,竟在醉仙楼正堂的雪壁上挥毫泼墨——
>玉颜纤骨步生香,梨涡浅映月华凉。
>素手轻拈美人刺,朱唇未启已含霜。
笔走龙蛇间,血珠顺着肩胛滴落,他却越写越狂,字迹如剑锋劈开夜色,锋芒毕露——
>踏月行云惊鸿影,回眸笑靥隐锋芒。
>十步飞花封喉处,血溅罗裳似蝶翔。
满堂宾客噤若寒蝉,无人敢发出一声。
顾剑门掷笔长笑,最后四句竟以指代笔,蘸着自己的血一气呵成——
>醉卧琼枝聆雀语,醒破重围断人肠。
>江湖纵有千般刃,难抵卿卿一念殇。
“若是前来刺杀我的,”他踹开窗棂,月雪剑嗡鸣出鞘,“都是这等美色,死又何妨。”
在场众人无不被这豪气震撼!
这就是顾剑门,以血题诗,痛觉为乐,连杀意都能化作风月笔墨。
另一边,苏楹楹刚掠出城墙,踏过溪石,绯色纱裙被荆棘勾破几处,露出雪白肌肤,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夜风掠过她湿润的鬓发,左眼尾的泪痣在月光下妖冶如血,仿佛一滴未干的血泪。
忽然,她目光一凝——月光下,两道熟悉的身影静立古松下。
苏昌河把玩着匕首,笑得意味深长:“任务失败了?”
一旁,苏暮雨指尖的佛珠停转,灰眸沉沉,看不出情绪,宛如一尊静默的雕像。
“哥哥!”
她欢叫一声,乳燕投林般扑向松树下的人影。苏昌河张开双臂接住她,黑色斗篷卷着妹妹转了个圈,匕首却已悄然抵在她后心——
“处处破绽。”他敲了几下她的头,冷笑,“若我有恶意,你早死了。”
“因为是你嘛~”她蹭着他颈窝撒娇,浑然不觉自己衣襟松散,锁骨下一片雪色晃眼,“换别人,我肯定先扎喉咙呀。”
苏暮雨站在三步外,佛珠捏得死紧,指节泛白。
太暴露了……
他盯着她纱裙裂口处若隐若现的大腿,喉结动了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想要拿什么遮住那片刺眼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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