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大哥说的。”苏昌离身子微微前倾，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促狭起来：“刚刚大哥特意来找我，还千叮万嘱让我盯着你点，可别让你乱跑呢。”
想起苏暮雨，再想到苏昌河那副看破一切却又玩味至极的态度，苏楹楹心里一阵发虚，脸上不禁泛起一抹尴尬，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他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不然呢？”苏昌离得意地晃晃手指，“大哥的原话是——‘去看着你妹妹，省得她一会儿又跑去暮雨那儿’。”
他模仿着苏昌河似笑非笑的语气，惟妙惟肖。
苏楹楹瞪大眼睛，忿忿不平反问：“……我是那种追着男人跑的人吗？”
“你不是。”苏昌离拍了拍苏楹楹的肩膀安抚，“我信你。”
银铃随着苏楹楹微微颤抖的手轻轻作响，像是在嘲笑她的无措。
——苏昌离大咧咧坐在妆台上，顺手捞起她的玉梳把玩。
“二哥！”她反手去抢，“别乱碰我的东西！”
“看一看，又不会弄坏。”苏昌离挑眉，突然压低声音，“楹楹，你真的喜欢苏暮雨？”
“为什么这么问？”她莫名心虚，佯装镇定地将梳子放回原来位置。
苏昌离突然变得吊儿郎当，学着苏昌河慵懒的腔调：“作为哥哥，要多关心一下妹妹。”
“……”
室内骤然寂静。
苏楹楹盯着镜中自己瞬间涨红的脸，忽然转身将梳子掷向门口——
“哥，你偷听多久了？”
苏昌河轻松接住飞来的梳子，斜倚门框笑得玩味：“刚来。”
他指尖一转，玉梳精准落回妆奁，又瞥了眼妹妹腕间的铃铛：“看来某人终于如愿？”
“哥哥！”苏楹楹起身走上前去捂他的嘴，却被轻松躲开。
苏昌河轻松侧身避开，顺手拎起一旁看热闹的苏昌离的后领：“昌离，去给我泡壶茶。”
“诶？我还没——”
“现在。”
苏昌离撇撇嘴，临走前冲妹妹挤了挤眼睛，用口型无声说了句"自求多福"。
房门关上后，苏昌河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他走到窗前，指尖轻轻叩击窗棂——这是暗河常用的反监听暗号。
“你和暮雨，”他背对着妹妹，声音很轻，“要收敛些。”
苏楹楹捏紧了腕间铃铛：“……什么意思？”
“你以为长老会为什么放任你们接触？”苏昌河转身，眸色深沉，“因为暮雨是'傀'，是蛛影最锋利的刀——而刀，不能有软肋。”
窗外一只夜莺飞过，翅膀拍打的声音格外清晰。
苏楹楹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们在试探？”
“聪明。”苏昌河走近，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温柔，眼神却冷，“我往上爬得越快，盯着我们的人就越多。”他指尖点了点她腕间铃铛，“这东西，在某些人眼里就刺眼了。”
苏楹楹低头看着铃铛，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任务中那支"恰好"射偏的毒箭——本该命中她心口的暗器，被一道剑气凌空斩断。
她当时回头，只看到一片飘落的灰色衣角。
原来如此……
“暮雨比你想得更清醒。”苏昌河把玩着匕首，“他接剿灭仇家的任务，替你扫清障碍，表面是执行命令，实则——”
“实则是在规则里护着我。”她轻声接话，虽然她并不需要，可胸口泛起酸胀的暖意。
苏昌河挑眉：“看来不笨。”
“那哥哥呢？”她突然抬头，“你放任我们，是因为……”
“因为我知道，”他勾起唇角，眼底却毫无笑意，“有些人越压抑，越疯魔。”
匕首"锵"地入鞘，清脆的声响在房间内回荡。他转身走向门口：“不过，你也没必要太把那些人当回事，你是我妹妹，我总会护着你的。”
Mo琳琅谢谢 134***738- 的会员，加更！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