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摇头，慕克文在一旁守着。
窗外，乐声隐约传来。
慕名策忽然道：“她倒是过得潇洒。”
苏暮雨指尖微紧，面上却不显：“天外天宗主，自然不缺享乐。”
慕名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离开慕名策的住所，苏暮雨独自站在廊下，夜风拂过他的衣袍。
殿内的欢声笑语不断传来，他听着，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那些舞伎，凭什么靠她那么近？
这个念头刚起，他就猛地攥紧佛珠。
——他在想什么？
——她是谁？她是天外天宗主，是苏昌河的妹妹，是......
与他毫无关系的人。
月光清冷，照在他紧绷的侧脸上。
远处，白鹤淮抱着一包蜜饯路过，见状眨了眨眼：“咦，苏家主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吹风？”
苏暮雨收敛情绪，淡淡道：“透气。”
白鹤淮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大殿，忽然了然，笑嘻嘻道：“楹楹就爱热闹，每天不看看美人跳舞就浑身不舒服。”
苏暮雨：“……”
白鹤淮凑近，压低声音：“不过啊，那些舞伎也就看看，她只是逢场作戏，你别介意。”
苏暮雨眸光微动，却依旧面无表情：“与我无关。”
白鹤淮偷笑：“是是是，无关无关~”
她哼着歌走了，留下苏暮雨一人站在月光下。
夜已深，春风渐凉。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又看一眼那灯火通明的大殿。
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出细碎的清响，奢靡大殿内丝竹声飘摇。
花楹斜倚在玉座上，云鬓斜簪流苏熠熠，指尖勾着一盏琉璃酒樽。半透的酒液映着殿内灯火，在她冷白的肌肤上投下琥珀色的光晕。
殿门突然被剑气劈开。苏暮雨执伞踏碎满殿笙歌，伞面残雪簌簌而落。
暗处莫棋宣瞬间按上剑柄，却被紫雨寂一把扣住手腕。常年握剑的虎口处传来细腻温度，惊得他的瞳孔骤缩。
“别拦。”紫雨寂声音沙哑，拇指无意识摩挲对方腕骨，“你没看出来宗主的心意？”
莫棋宣困惑地眨眼，剑气却已消散。
而紫雨寂望着他这副模样，袖子被攥出深深褶皱——这么多年了，这人怎么还是块榆木疙瘩。
“怎么来了？”花楹支着下巴，醉眼迷离地望着阶下男子，“要喝酒么？”
苏暮雨盯着她染着胭脂的唇，忽然扯落墨色外袍将人一裹，打横抱起掠出殿外。
夜风呼啸间，花楹听见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竟比檐下惊飞的铜铃更乱三分。
凉城最高处的飞檐上，万家灯火尽在脚下。
苏暮雨刚松开手，花楹便揪住他前襟凑近鼻尖：“唔...闻到酸溜溜的味道。”
心跳漏了半拍。苏暮雨别过脸，却躲不开她呵在耳畔的酒香：“是我亲手酿的酒，你有没有后悔刚才的拒绝？”
听她如此一说，苏暮雨轻轻抿了抿唇，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化为沉默。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遮住那抹深邃复杂的神色。
而花楹见状怔了怔，忽然笑倒在他肩头。一缕发扫过喉结时，苏暮雨终于忍无可忍地掐住她后颈，却在触及那片肌肤时放轻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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