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剑门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面不改色:“昨夜和学堂同窗喝酒,睡得晚了些。”
“咳。”顾洛离低头饮茶,遮住微微上扬的唇角。
席间安静,只有碗筷轻碰的声响。顾家人口简单,前些日子那几个吃里扒外的叔伯早就死的死,被逐出族谱的也不见踪迹,如今偌大宅院,正经主子不过三人。
“这个给你。”用过午膳后,顾洛离突然推来个紫檀木匣。
苏楹楹打开一看,满匣珠翠宝光灼灼,最上头那支累丝金凤簪,分明是主母规制。她指尖微颤,倏地抬头。
“既进了顾家门,便是顾家人。”顾洛离语气平静,却字字千钧,“日后剑门若欺负你,尽管来找我。”
顾剑门抗议:“大哥!”
苏楹楹捧着匣子,眼眶莫名发热。
午后,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洒落,斑驳的光影映在石桌上。顾剑门牵着苏楹楹的手,懒洋洋地走进后院,几位师兄弟早已围坐一圈,茶香袅袅,糕点精致。
见顾剑门牵着苏楹楹进来,众人齐刷刷抬头——
“哟,新郎官终于舍得出来了?”雷梦杀第一个瞧见他们,咧嘴一笑,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杏仁酥。
顾剑门挑眉:“也不知道嫂子若是知道你上回和我去醉仙楼喝酒,会不会罚你跪搓衣板?”
雷梦杀一噎,差点被糕点呛住,瞪眼道:“你不厚道!竟然陷害我!”
众人哄笑,柳月轻摇折扇,风姿卓然,目光却不着痕迹地落在苏楹楹身上。她今日换了一身浅绯色长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雅的玉簪,看起来清丽娇媚,根本看不出是出身暗河的杀手。
“这位就是弟妹?”洛轩温雅一笑,起身拱手,“久闻大名。”
想来不是什么好名声,苏楹楹没有多问,只是微微颔首,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洛公子客气。”
萧若风放下茶盏,温声道:“剑三眼光不错。”
墨晓黑沉默地坐在一旁,黑衣如墨,目光却难得带了几分好奇。百里东君则笑嘻嘻地凑过来,递上一杯茶:“嫂子,尝尝我新酿的桃花醉,不醉人的。”
顾剑门一把拦住:“东八,你少来,你那酒连师父喝了都上头。”
苏楹楹却伸手接过,轻抿一口,眉眼弯了弯:“好喝。”
百里东君眼睛一亮:“嫂子懂酒!”
雷梦杀见状,忍不住对顾剑门调侃:“你这媳妇儿不错啊,能喝酒,还能打,难怪能收服你。”
顾剑门得意一笑,手臂自然地环上苏楹楹的腰:“那是自然。”
苏楹楹耳尖微红,狠狠掐了他一把,顾剑门面不改色,反而凑近她耳边低语:“夫人,轻点,晚上还要用这只手抱你。”
闻言,她有些羞赧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喝茶。
众人见状,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谁也没点破。
微风拂过,茶香四溢,梧桐叶沙沙作响。
这个午后,几个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围坐一团,杯中酒未尽,话语从未停,一切都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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