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皇帝突然捂住胸口,面色一白。浊清立刻上前扶住他,却见他呼吸急促,显然是旧疾发作。
“陛下!”其中一名侍卫惊呼出声,立刻意识到失言,警惕地看向花楹。
花楹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随即换上惊慌神色:“原来……原来是圣驾在此!臣女略通医术,可否让臣女为陛下诊治?”
皇帝痛得说不出话,只能微微点头。
见对方允许,花楹立刻将手中的鸟儿小心翼翼交给侍女。随后,她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片刻后,花楹利落从腰间香囊中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在皇帝手腕几处穴位施针。她指尖微凉,动作却极为精准,每一针都恰到好处地缓解着皇帝的痛楚。
不过片刻,皇帝呼吸渐趋平稳,他睁开眼,正对上花楹那双含着雾气的眸子。少女脸色苍白,显然也受了惊吓,却仍强自镇定:“陛下感觉可好些了?”
“你怎会认得朕?”皇帝声音低沉,带着审视。
花楹跪伏在地,声音轻柔:“臣女曾在去年的宫宴上远远瞻仰过圣颜。方才侍卫失言,才确定是圣驾在此。”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一旁侍女手捧着的雏鸟上:“你方才在做什么?”
“回陛下,这只小鸟从树上跌落,伤了翅膀。臣女见它可怜……”她声音渐低,似是羞涩。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你倒是心善。起来吧,地上凉。”
花楹谢恩起身,却因跪得太久踉跄了一下。皇帝下意识伸手扶住她,闻到一股淡淡药香从她袖中传来,不由多看了她一眼:“你身上这香气……”
“臣女自幼习医术,常年接触草药,大约是沾染了药味。”花楹低头解释,长睫掩去眼中精光。
皇帝松开手,若有所思:“花将军的女儿...朕记得你父亲提过你精通医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臣女不过略懂皮毛,能缓解陛下不适,实乃万幸。”花楹声音轻柔——
皇帝每年此时都会微服来大梵音寺,更知道他心脉旧疾每逢雨季便会发作。
今日这场"偶遇",从三个月前就开始谋划了。
回宫路上,皇帝坐在御辇中闭目养神。侍卫首领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今日之事……”
“查查那花家小姐。”皇帝睁开眼,目光锐利,“朕不信什么巧合。”
微微一顿,他没忘记最要紧的事:“命太医院若有太医过来给我把脉。”
三日后,御书房。
暗卫跪地禀报:“花楹小姐确实每月都去大梵音寺祈福,寺中僧人都说她心地纯善。前日救下的小鸟,她还专门养在了自己院中。”
皇帝翻阅着奏折,头也不抬:“她与朝中哪位皇子有来往?”
“据查并无特别往来。倒是……”暗卫犹豫了一下,“青王殿下曾多次在宴会上对花小姐示好,但都被婉拒。”
皇帝笔尖一顿,墨汁在奏折上晕开一小片:“景玉王呢?”
“景玉王殿下深居简出,与花小姐素未谋面。”
皇帝放下朱笔,望向窗外盛开的梨花,忽然想起雨中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那姑娘医术精湛,家世显赫,温婉贤淑……
若是赐婚给青王,或许能牵制那个日渐嚣张的儿子;若是赐给景玉王……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传旨,三日后宫中设宴,邀请众臣及女眷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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