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景玉王府的后院已是一片欢声笑语。
五岁的萧云霆端坐在石桌前,小手执笔,正认认真真地临摹字帖。他眉眼如画,气质沉静,虽年纪尚小,却已显露出几分君子风范。
“哥哥,你写得太慢了!”萧书婉凑过来,踮着脚尖看他的字,小脸满是不服输的倔强,“我的字已经写完三张了!”
萧云霆不急不躁,笔下依旧稳健:“练字要静心,不可急躁。”
萧书婉撇撇嘴,转头看到三岁多的双胞胎弟弟萧玄策和萧玄衍正蹲在花圃旁,好奇地拨弄着一只蜗牛。
“策儿!衍儿!不许玩虫子!”她小跑过去,叉着腰教训道,“娘亲说了,蜗牛爬过的手要洗干净!”
萧玄策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道:“可是它好可爱……”
萧玄衍则直接举起小蜗牛,笑嘻嘻地往姐姐面前递:“婉婉姐也摸摸!”
“啊!”萧书婉尖叫一声,连连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
一双温暖的大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
“怎么了?我们的小郡主被什么吓到了?”萧若瑾含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萧书婉回头,见是父亲,立刻委屈巴巴地告状:“父亲!策儿和衍儿拿虫子吓我!”
萧若瑾蹲下身,将女儿搂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父亲帮你教训他们,好不好?”
说罢,他故作严肃地看向双胞胎:“策儿,衍儿,不可以欺负姐姐。”
萧玄策和萧玄衍立刻乖乖站好,异口同声道:“父亲,我们错了……”
萧若瑾眼底笑意更深,伸手将两个小家伙也揽过来,一人亲了一下额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花楹抱着刚睡醒的萧昭宁站在廊下,身旁乳母则抱着萧怀渊。她望着院中嬉闹的孩子们和满脸宠溺的萧若瑾,唇角不自觉扬起。
“娘亲!”萧书婉眼尖地看到她,立刻挣脱父亲的怀抱,飞奔过来,“弟弟妹妹醒了吗?”
花楹蹲下身,让她看看襁褓中的小昭宁:“刚醒,还困着呢。”
萧书婉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妹妹的小脸,眼中满是欢喜:“小妹妹好软啊……”
萧云霆也放下笔走过来,小脸严肃:“娘亲,我可以抱抱三弟吗?”
花楹轻笑:“你还小,抱不动弟弟。”
萧若瑾走过来,接过她怀中的昭宁,顺势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累不累?”
花楹摇头,眼中温柔似水:“有阿瑾在,不累。”
——这一幕,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恩爱夫妻,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一个温馨美满的家。
萧若瑾对这几个孩子,几乎宠到骨子里。
萧云霆启蒙时,他亲自挑选儒学大家为师;萧书婉喜欢骑马,他便命人特制一匹小马驹;萧玄策和萧玄衍调皮捣蛋,他从不严厉责骂,而是耐心教导;至于刚出生的昭宁和怀渊,更是日日都要抱在怀里哄上一阵。
“阿瑾,你太宠他们了。”花楹曾无奈道。
萧若瑾却笑着揽过她的肩:“因为是楹楹生的孩子,所以我想把世上最好的都给他们。”
花楹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柔软。
——即便她始终清醒理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萧若瑾确实是个好父亲。
晚膳时分,一家人围坐在圆桌前。
萧玄衍偷偷把不喜欢的青菜夹到哥哥碗里,被萧书婉当场抓包:“衍儿!你又挑食!”
萧玄策立刻把自己碗里的青菜也夹过去:“我的也给你!”
萧云霆叹了口气,默默把两个弟弟的青菜都拨到自己碗里:“不可以浪费粮食。”
萧若瑾忍俊不禁,给长子夹了一块他最喜欢的红烧肉作为奖励。
花楹则舀了一碗汤,轻轻吹凉,斯文地喝着。
烛光摇曳,映出一室温馨。
这样的日子,平淡却珍贵。
花楹抬眸,正对上萧若瑾含笑的目光。
他眼中情意灼灼,仿佛在说—— 有你们在,便是世间最好的光景。
而她,亦回以温柔浅笑。
——哪怕心中始终留有一分清醒,此刻的温馨,也足以让她沉溺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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