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叶鼎之缓缓睁眼,发现自己躺在简朴的床榻上,周身伤势已好了大半。
忘忧大师坐在一旁,手中捻着佛珠:“醒了?”
叶鼎之挣扎起身:“为何救我?”
忘忧大师目光深邃:“叶羽是我侄儿,你……是我叶家最后的血脉。”
叶鼎之浑身一震:“您也是叶家人?”
忘忧大师闭目,长叹一声:“往事如烟,不提也罢。”
窗外,夕阳如血。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午后,水榭凉风习习,假山流水潺潺,锦鲤在池中悠然游弋。
萧若瑾与萧若风对坐饮茶,将近日的风波一一说与萧若瑾听。茶香袅袅,却掩不住话中的沉重。
“哥,叶鼎之入魔后击杀易卜,浊清大监奉父皇之命出手追杀,幸好有忘忧大师出手。”
萧若瑾执茶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叶羽将军当年忠勇无双,却落得满门被灭的下场,如今其子又被逼入魔道……!”
他叹息一声,指节无意识地叩了叩桌面:“叶家,当真可惜。”
萧若风低声道:“叶鼎之如今重伤,被忘忧大师所救,暂时无碍。但父皇既已下杀令,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萧若瑾抬眸,目光深沉:“九弟,此事你莫要再插手。”
“可叶鼎之——”
“只希望他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萧若瑾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否则……即便我们也护不住他。”
——这"我们"二字,已是大逆不道。
萧若风一怔,随即苦笑:“哥是担心父皇猜疑?”
萧若瑾没有回答,只是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明灭不定。
忠臣枉死,遗孤被诛。
这北离的朝堂,早已腐朽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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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内。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听着浊清的禀报,脸色阴沉如水。
“忘忧大师?呵……”他冷笑一声,“朕倒是忘了,这老和尚也是叶家余孽。”
浊清垂首:“陛下,是否要连忘忧大师一并……”
皇帝抬手打断:“寒水寺乃天下禅宗之首,动不得。”
他眯起眼,忽然问道:“景玉王近日如何?”
浊清心领神会:“王爷闭门不出,只……琅琊王曾去拜访。”
“继续盯着。”皇帝轻声道,“朕倒要看看,有谁……敢为叶家说话。”
烛火噼啪一声,映得他面容阴鸷如鬼。
夜色更深,萧若瑾独自站在院中,望着满天星辰。
花楹悄然走近,为他披上外袍:“阿瑾,在想什么?”
萧若瑾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楹楹,你说......忠义二字,在这朝堂之上,究竟值几斤几两?”
花楹沉默片刻,轻声道:“你知道答案,又何必问我。”
萧若瑾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夜风还冷:“是啊…….答案早就有了。"
他转身拥住花楹,将脸埋在她颈间,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高处不胜寒,我只愿阿瑾勿忘初心。”花楹轻轻抚着他的背,眸中却是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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