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忘川阁的第五个秋天,臣夜站在庭院里,落叶在脚下沙沙作响。
他抬头望向二楼窗边——花楹正倚在窗棂旁,指尖把玩着那枚熟悉的青铜骰子,神色如常。
“决定了?”她问。
“嗯。”臣夜点头,声音平静,“该出去走走了。”
花楹笑了笑,没有挽留:“那就去吧。”
她的态度太过随意,仿佛他只是在说今日天气不错。臣夜指尖微微收紧,心底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失落,又像是不甘。
他本以为,至少她会问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可她什么都没说。
臣夜垂下眼,将那一瞬的异样压回心底,转身走向大门。
茯苓站在廊下,轻声道:“保重。”
红绡难得没有笑,“真要走啊?”
青木递给他一包药材。
臣夜接过,低声道谢,最后看了一眼二楼窗口——花楹已经不在那里了。
——果然,她连目送他离开的兴趣都没有。
他迈出忘川阁的大门,背影挺直,没有回头。
三日后,茯苓也提出了离开。
“我也该出去历练了。”她轻声道。
红绡眼眶发红:“怎么连你也要走?”
花楹坐在主位上,神色淡然:“想要变得强大,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红绡和青木这才沉默下来,不再挽留。
当晚,花楹独自坐在阁顶,望着远处的月色。
系统在她脑海中出声:【宿主不难过?】
花楹轻笑:“活得太久,早就习惯了。”
她经历过太多世界,见过太多离别。臣夜的离开,茯苓的远行,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一粒尘埃。
——只是偶尔,她也会想起那个少年练刀时专注的侧脸,和他临走前那一瞬欲言又止的眼神。
但很快,她便将这些琐碎的情绪抛到脑后。
千里之外,臣夜站在山巅,夜风吹起他的衣袍。
他望着忘川阁的方向,眸色深沉。
——五年时光,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少年。
——可离她越远,越清楚自己还不够强。
他握紧手中的刀,想起花楹漫不经心的笑容,想起她面对瑱宇时的游刃有余,想起她教他毒术时指尖流转的银光。
——他想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边,而不是永远被她庇护。
这个念头如野火般灼烧着他的心脏,比仇恨更炽热,比执念更深刻。
臣夜收回目光,转身走向更深处的黑暗。
——终有一日,他会强大到让她无法轻易忽视他的存在。
而此时,花楹已经踏入冷泉宫的地界。
她踩在冰冷的石阶上,翘头履的珍珠流苏随着步伐轻晃,红衣摆暗金曼陀罗在风中翻飞。
“蠢蛇——”
带笑的声音如涟漪般荡开,整个冷泉宫的结界都在震颤。
“你姑奶奶来串门了。”
瑱宇飞出大殿时,脸色阴沉如墨。
“花楹,”他寒声道,“你找死?”
花楹不以为意,指尖银镯轻转间星辰碎片泛起冷光:“试试?”
——大战骤起!
无数根银针炸裂成漫天光雨,针尾星辰碎片拖出璀璨流光,如星河倾泻!瑱宇折扇急旋,寒冰屏障骤起,扇骨绞碎半数银针,却仍有七根穿透防御,狠狠钉入他左肩!
"噗!"
血花飞溅。
霜雾凝结的瞬间,花楹已逼近身前,珍珠流苏扫过瑱宇脸颊,带出一道细长血痕。
“你发什么疯?”瑱宇抹去血迹,发现伤口泛着诡异的紫,顿时暴怒。
花楹旋身避开突然袭来的冰锥,笑意不减:“看你不顺眼,需要理由?”
"轰——!"
冷泉宫的檐角骨铃尽数炸裂。瑱宇终于祭出九把折扇,扇面亮起刺目寒光,可花楹早有预料般指间一抖——
蚀心蛇顺着银链窜出,毒牙精准咬住他手腕经脉!
“你算计我?”瑱宇震飞毒蛇,却发现灵力运转迟滞三成,眼中杀意暴涨。
花楹甩了甩被冻伤的左臂,轻笑:“现在才发现?”
瑱宇怒吼一声,九把折扇组成杀阵,天地间温度骤降!可花楹不退反进,银针汇聚成巨剑虚影——
"九劫渡厄!"
月华凝为实体,当空斩下!
Mo琳琅渐入佳境,要尽快写完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