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妖君捉住她的手指,在唇边轻吻:“只黏您。”
烛火摇曳,映着满地散落的阵图,花楹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的空位:“上来。”
百目妖君瞬间僵住。
——他听错了吗?
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烫得他指尖发麻。脑子里乱成一团,无数念头炸开又熄灭,最后只剩下一句:
她让他上榻。
身体比思绪更诚实。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躺在她身侧,僵硬得像块石头。
花楹沉静眸子看他:“放松。”
百目妖君喉结滚动,小心翼翼地往她那边靠了靠。软榻不宽,他的手臂紧贴着她的,隔着衣料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太近了。
近到能闻到她发间的冷香,近到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近到……让他浑身发烫。
“我的……祭司大人。”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花楹忽然翻身,指尖点在他胸口:“心跳这么快?”
百目妖君呼吸一滞。
她的手指很凉,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那一点凉意像火种,瞬间点燃他全身。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金瞳暗沉如渊:“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花楹淡淡挑眉:“睡觉。”
“……”
百目妖君闭了闭眼,突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碎。
“好,”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睡觉。”
花楹任由他抱着,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这个疯子,嘴上答应得乖,手臂却勒得她生疼。
烛火渐弱,夜色深沉。
百目妖君听着怀中人均匀的呼吸,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午后,天光正好。
花楹将最后一卷法阵图纸收入密室,转身时,百目妖君已倚在门边等她。他今日换的新发饰更精致,灰蓝色发丝垂落几缕,衬得眼尾金纹愈发妖冶。
“收好了?”他笑问,指尖勾住她一缕发丝缠绕。
花楹由着他玩,只淡淡道:“嗯,走吧。”
两人离开天机阁,一路向西。百目妖君不问去何处,只是亦步亦趋跟着,时不时偷牵她的手,又被她面无表情地甩开。
直到一座灰白石山前,花楹停下。
“到了。”
暮色沉沉,西风卷着砂石掠过荒芜的石山。
“就是这里。”花楹抬手,指尖妖力化作银丝,探入铁矿深处,“山下有座未开采的矿脉,正合西方庚金。”
百目妖君环顾四周——荒山野岭,连妖兽都不愿栖息的贫瘠之地。 他忽然低笑:“阿楹连地质都懂?”
花楹瞥他一眼,指尖轻点山壁,岩石竟如水纹般漾开,露出条幽深隧道。
“略懂一二。”她迈步入内。
百目妖君笑意更深,金瞳中满是痴迷。这一百多年来,他看着她推演星象、调制灵药、绘制符阵……她就像一本永远翻不完的典籍,每每都让他惊艳。
——他的祭司大人,果然无所不能。
隧道尽头豁然开朗,潮湿阴暗,岩壁上凝结着冰冷的露水。花楹掌心一翻,从空间中取出百柄熔炼过的战刃——
她指尖轻点,战刃如受指引般飞向矿脉核心,深深嵌入岩层。随后她袖中飞出数道符篆,在战刃周围布下小型防御阵,银光流转间隐入黑暗。
百目妖君始终站在她身后,目光寸寸描摹她的背影。明明早已习惯他炽热的注视,可此刻花楹仍觉得脊背微微发烫。
“看够了吗?”她头也不回地问。
“没有。”他答得干脆,忽然上前一步,从背后将她圈进怀里,下颌抵在她肩头,“祭司大人布阵的样子……真好看。”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花楹指尖一顿,却没推开他:“别闹,还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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