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听说师父与谢氏少主是幼年挚友,但……千里奔袭见面就抱,这怎么看都不像兄弟情义啊!
谢楹察觉到门口灼热的视线,额角青筋直跳:“周生辰,你徒弟看着呢。”
周生辰这才稍稍松手,却仍圈着她的腰,转头对呆若木鸡的四人道:“叫师娘。”
“?!”
谢楹一脚踹在他小腿上:“你疯了?”
周生辰吃痛却不放手,低笑:“迟早要叫。”
宏晓誉的剑"咣当"掉在地上。
谢云结结巴巴:“师、师父……这位不是谢家少主吗?”
“嗯。”周生辰面不改色,“也是你们师娘。”
凤俏倒吸一口凉气,又仔细打量起被师父搂着的谢公子,脑海快速闪过一个猜测……她及时咽下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谢楹冷笑:“周生辰,你再胡说八道,我就——”
话音未落,周生辰突然俯身,当着四个徒弟的面,吻住了她的唇。
世界安静了。
次日清晨,雪落无声。
周生辰的几位徒弟站在廊下,望着紧闭的书房大门,神色各异。
宏晓誉抱剑而立,目光沉静;周天行垂眸沉思,指尖轻叩茶盏;谢云和凤俏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出声。
他们都猜到了真相,但谁也不会多问。
昨夜,师父抱着谢家少主不放,甚至当众亲吻,若说只是挚友之情,未免太过荒谬。更何况,那对龙凤胎的眉眼,分明有师父的影子。
“师父的事,我们心里有数就行。”宏晓誉低声道,“对外,谢少主只是师父的故交。”
其余三人点头,神色郑重。
此时书房内,炭火微红,茶香袅袅。
谢凛端坐主位,神色冷峻:“王爷,谢氏隐世百年,不涉朝堂纷争。”
周生辰垂眸:“我明白。”
“楹儿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她不能嫁你。”
“我知道。”
“孩子必须姓谢。”
“可以。”
谢凛眯眼:“你不介意?”
周生辰抬眸,眼底一片坦然:“我连皇姓都能弃,又怎会在意儿女跟谁姓?”
——刘辰、周生辰,不过是个称呼。
——他在意的,从来只有那个人。
谢凛沉默良久,终于轻叹:“朝廷若知你与谢氏有私,必会猜忌生出事端。”
“所以,对外我们两家只是故交。”周生辰淡淡道,“和阿楹只是年少相识,兄弟情义。”
谢凛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道:“你当真不在意名分?”
周生辰唇角微勾:“谢家主,您觉得——”
“我在意的是名分,还是她?”
窗外,细雪簌簌而落,覆盖了庭院里的脚印。
当周生辰踏出书房时,谢楹正倚在廊柱旁等他。
她挑眉:“谈妥了?”
“嗯。”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雪,“你爹没反对。”
谢楹嗤笑:“他反对有用?”
周生辰低笑,忽然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没用。”
“但我尊重他的想法。”
谢楹怔了怔,随即别过脸:“……傻子。”
雪落无声,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啼哭。
周生辰望向内院,眸光温柔——
名分算什么?
只要她在身边,只要孩子平安长大。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