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转开视线,望向庭院里的美景,故意岔开话题:“听说杨雁与杨家断绝关系?”
“嗯。”王权弘业立刻接话,“杨家家主过于迂腐。”
“南宫家你打算如何?”
“一查到底。”
花楹晃着酒杯,突然笑了:“少主有把握?”
“楹娘是关心我吗?”他望着她唇边弧度,认真道,“南宫家宴会时,我就想问了。”
花楹轻抿一口,醇厚的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却掩不住心头那一丝莫名的躁动。
“我说不是,你信吗?”她忽然开口,折扇半掩,眸光斜睨向身旁的王权弘业。
王权弘业指尖微顿,胸口闷痛,却仍郑重地点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真的信?”花楹狐疑,“为什么?”
夜风拂过,王权弘业耳根发烫,低声道:“我心悦楹娘。”
花楹嗤笑一声,扇面轻摇:“为何心悦?因为孩子?”
她从不以为得到他的身子就能得到他的心。他们之间本无情愫,不过是她蓄谋已久、强人所难。
“不是的!”王权弘业急声否认,玄色衣袖拂过石桌,“不只是因为孩子。”
他望向她,眸光灼灼:“楹娘很好,喜欢你……很正常。”
花楹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男人啊,甜言蜜语总是无师自通。
她不再言语,只是仰头饮尽杯中酒,任由辛辣的液体灼烧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点烦躁。
王权弘业看着她疏离的模样,心中苦涩翻涌。
——他至今都不明白。
她为何要与他生下孩子?若说是为了攀附王权家,可她从未提过嫁娶之事;若说是为了权势,云秀山庄本就超然世外;若说是为了情……
那为何连孩子取名时都不问一问他?
为何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月光洒在两人之间,仿佛划下一道无形的界限。
王权弘业忽然伸手,握住她执扇的腕骨:“我会证明。”
花楹眸光微动:“……证明什么?”
“证明我的心意,”他声音低沉,“与孩子无关。”
花楹静静看着他,许久,才轻叹一声:“随你。”
折扇"唰"地展开,掩去她眸中复杂的情绪。
花楹执壶的手被王权弘业轻轻按住,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微凉的指尖。她抬眸,对上他带着担忧的目光,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男人,明明什么都不懂,却总是一副认真又笨拙的模样。
她细想起来,王权弘业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不过是年轻气盛,自负一些,无能一些,做事不够周全——可这世间哪个少年天骄不是如此?他自幼失去父母,无人教导,却仍能担起王权家和一气盟的重任,已是不易。
至少……他没有像剧情里那样,对东方淮竹一见钟情。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花楹自己都怔了一下。
脑子有些乱,她索性仰头又灌了一杯酒,液体滑过喉咙,烧得心口发烫。
“男人真是麻烦。”她低声嘀咕,语气里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嗔意,“特别是眼前这个……代表无数麻烦。”
王权弘业听得清清楚楚,眉头微蹙:“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花楹斜睨他一眼,忽然觉得他这副茫然又认真的样子莫名顺眼几分。
“没有。”她懒懒地靠在软榻上,折扇轻摇,“你很好。”
王权弘业眸光微亮,像是得了什么珍宝一般,唇角不自觉扬起:“那……楹娘为何喝酒这么急?”
花楹轻哼一声:“我乐意。”
她不再看他,转而望向窗外的月色,心里却忍不住想——
或许,她不该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嫌弃对方。?
夜风拂过,吹散了几分酒意,却吹不散心头那抹异样的情绪。
王权弘业静静坐在她身旁,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为她斟了一杯温茶。
——他不急。
——只要她愿意让他靠近,他总有办法……
走进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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