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你别死啊!”
记忆中,她与他,活下来的两个人,像受伤的野兽般互相舔舐伤口。她夜夜噩梦惊醒时,总能看到他守在门外,沉默地递来一碗安神汤。
后来姐姐手刃金人凤,大仇得报。再后来…… 她与李去浊竟成了夫妻。
东方秦兰苦笑。
这十八年,他性情大变,早已没能当年意气风发,只剩对亡友的执念。那无字石碑,是他为再也不能归来的人立的——王权弘业、王权醉、杨一叹、李自在……
“去浊,”她轻唤一声,将披风搭在他肩上,“夜露重了。”
李去浊没有回头,只是哑声道:“今日……是面具团成立的日子。”
东方秦兰鼻尖一酸。
突然——
竹林深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
李去浊猛地转身,瞳孔骤缩。
月光下,几道身影缓步而来——玄衣墨发的王权弘业、俏皮灵动的阿醉、神目如星的杨一叹……
东方秦兰手中的灯笼"啪"地落地。
这不可能……
她浑身发抖,看着记忆中早已葬身圈外的故人们,活生生站在眼前。
李去浊踉跄后退两步,撞在石碑上。他死死盯着他们,突然红了眼眶:“……幻术?”
“不是幻术。”王权醉捂嘴落泪,“李去浊,四哥!是我们啊!”
李去浊僵硬地接住她,掌心触及温热的体温,终于崩溃般跪倒在地:“你们……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东方秦兰看着夫君颤抖的背影,泪如雨下。
原来神明……真的会垂怜残缺的魂魄。
竹林沙沙作响,月光惨白地映在李去浊憔悴的脸上。他死死抓着王权弘业的衣袖,指节发白,眼神涣散,仿佛陷入某种可怕的梦魇。
“我没有做梦……你们竟然真的回到二十年后……”虽然嫂子说过大哥他们会回到二十年后,可李去浊只当对方安慰自己。
此时,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这不是梦……不是梦……原来嫂子说的是真的。”
王权弘业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权醉眼眶通红,望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四哥如今鬓生白发、形销骨立,心疼得几乎说不出话。她咬着唇,轻声问:“四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他人呢?”
尽管早有人告诉过他们结局,可王权醉始终不愿相信,她只想亲口问问这个曾经最信赖的同伴。
李去浊的呼吸骤然急促,眼神空洞:“死了……都死了……”
“出圈大战黑狐……只有我活着回来……”他嗓音嘶哑,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声音,“我甚至……没能把你们的尸体带回来……我是废物……”
王权弘业眸光一沉,虽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时,仍觉胸口如压巨石。他冷静追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去浊摇头,手指深深插入发间,痛苦地闭上眼:“不记得了……只记得一片灰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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