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阁·祭剑台——
苍穹撕裂,一道赤红身影踏空而下。
姒婴赤足点在一柄倒悬的冰剑上,红纱裹身,乌发如瀑,眉间一点朱砂印艳得刺目。她垂眸俯瞰下方白衣胜雪的天剑阁阁主,红唇勾起一抹疯癫的笑。
“阁主~”她甜腻地唤道,嗓音裹着蜜糖般的恶意,“两百多年不见,您这绝情道……修得可还快活?”
天剑阁阁主抬首,眸若寒冰:“你是谁?”
姒婴咯咯娇笑,足尖一碾,脚下冰剑"咔嚓"碎裂。
“今日,本座来送您一场极乐。”
——战起!
阁主剑指苍穹,万柄冰剑震颤,绝情天境展开,千里冰封!
姒婴却在这凛冽杀机中翩然起舞,赤足踏过虚空,每一步都绽开血酒涟漪。醉梦浮世领域反扑,冰镜凭空凝结,映出阁主毕生最不堪的记忆——
少女被剜心时,血溅上他雪白的衣襟。他握剑的手……竟抖了一下。
“师尊,您手抖了呢~”镜中少女凄然一笑,与姒婴的声音重叠。
阁主瞳孔骤缩,冰镜轰然炸裂!
“诛!”他暴喝,孤煞剑直刺姒婴眉心。
姒婴竟不躲不避,反而迎剑而上——
"噗嗤!"
剑刃贯穿她心口,黑血逆流污染剑身。她染血的指尖抚上阁主面颊,红瞳癫狂:
“此痛……不及您杀她时万分之一!”
阁主左胸旧伤突然崩裂,握剑的手剧烈颤抖。
姒婴趁机焚尽红纱,万欲之火冲天而起!
“红尘烬——予你极致欢愉!”
朱光剑刺入阁主心口,亿万人欲幻影钻入其神魂。冰雕般的面容开始扭曲,浮现交媾、哺婴等浮世绘影……
“不……”阁主七窍渗血,“这不可能……”
姒婴已化作胭脂雾侵入他七窍,在他识海种下情蛊剑莲。
首徒的血泪……
道侣剜心时的体温……
第一次屠村时,那稚童护在母亲尸身上的哭喊……
所有被他斩断的情孽,此刻百倍反噬!
“感受它……渴望它……”姒婴贴在他耳畔轻语,红唇如毒蛇吐信,“您冷透的骨头里,明明爬满情虫~”
“啊啊啊——!”
天剑阁阁主道心碎裂,在孤煞剑自断的脆响中,姒婴乌发暴涨如瀑!
三日后,血茧裂开。
踏出的姒婴红瞳更艳,手持孽情红尘剑,舔着唇上天剑阁最后一滴血。
“从今日起——”
她剑指下方战栗的弟子们,笑靥如罂粟绽放。
“本座为新一任天剑阁阁主!”
天剑阁弟子纷纷跪下行礼。
极光冰湖的洞府中,花楹本尊忽然睁眼,望向天剑阁方向,快速闪过一抹幽光。
极光冰湖·洞府
花楹盘坐在寒玉床上,指尖轻点,一枚流转着混沌雾气的轮回珠悬浮于掌心。
这是她从商城兑换的一件物品。
无需化凡,而是以轮回问心。
她闭目,神识沉入珠中。
第一世,她生于贫苦农家,幼时被卖入青楼。鸨母逼她接客,她宁死不从,最终咬舌自尽。死前,她手执发簪,划破鸨母的咽喉。
第二世,她是战乱中的寡妇,带着幼子颠沛流离。敌军屠村时,她以瘦弱身躯挡在孩子面前,被长枪贯穿胸膛。咽气前,她掏出匕首捅进持枪的士兵。
第三世,她成了世家庶女,被嫡姐毒害,双目失明,囚于柴房。可她却在黑暗中领悟闻声辨位,最终在嫡姐大婚之日,一剑斩其凤冠。
……
第九世,她垂垂老矣,坐在村口槐树下,看着嬉戏的孩童,含笑而逝。临终前,她轻声道:“原来凡人的一生……这么短。”
轮回珠内花楹成功渡过轮回劫,紧接着是心魔幻境汹涌而来。
虚影一:天剑阁阁主手持孤煞剑,冷笑道:“剑修当绝情,你动了凡心,道已毁!”
花楹抬眸,寒渊剑出鞘:“我的道,我自己定。”
剑光斩过,虚影崩碎。
虚影二:王林浑身浴血,跪在她面前:“阿楹……救我……”
她指尖一顿,却骤然冷笑:“他若求饶,便不是王林。”
剑气纵横,幻象湮灭。
虚影三:年幼的王昭被天剑阁修士掐住脖子,哭喊:“娘亲……”
花楹瞳孔骤缩,却在这一瞬,寒渊剑自发震颤,剑灵"照影"化形而出,银发女童冷声道:“主上,这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