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宗·宗主殿
王林将几位长老的血魂交给王宁。
“今日起,你是云天宗宗主。”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宁张了张嘴,却在对上父亲那双暗红如血的眸子时,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那双眼,已趋向疯狂。
王林抬手,袖中飞出数件法宝,悬浮于王宁面前。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弟弟妹妹。”
他说完,转身离去,玄色衣袍翻卷如夜,背影孤绝如刀。
他不信她会陨落。
哪怕翻遍所有星域,他也要找到她。
八年后——
寒风如刀,刮过青霖镇灰蒙蒙的天空。花楹蹲在裁缝铺后院的水井边,手指冻得通红,却仍机械地搓洗着堆积如山的衣物。冰凉的井水渗入她指间的裂纹,带来一阵阵刺痛。
“死丫头,洗个衣服都磨磨蹭蹭!”王婶尖利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洗完这些还有前日的床单要洗,天黑前做不完就别想吃晚饭!”
花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没有应声。她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自从母亲病逝后,她就被寄养在这家裁缝铺。王婶名义上是她的远房表姨,实际上只把她当作免费劳力。
“听说天剑阁今日要来镇上收徒。”隔壁布庄的小伙计阿福趴在墙头,压低声音道,“阿楹,你不去试试?”
花楹闻言猛地站起身,水盆被打翻在地。
“作死啊!”王婶的骂声立刻传来。
她顾不得那么多,胡乱擦了擦手就往外跑:“王婶,我去去就回!”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王婶的怒吼被她抛在身后。
镇中心广场已挤满了人。花楹挤过人群,看到高台上站着三名身着白衣、背负长剑的修士,气质超凡脱俗。为首的男子面容冷峻,正手持一块晶莹剔透的测灵石。
“下一位。”男子淡漠道。
一个接一个的孩童上前测试,有人欢喜有人忧。花楹紧张地攥着衣角,心跳如鼓。终于轮到她了。
“手放上来。”天剑阁弟子头也不抬开口说道。
花楹深吸一口气,淡定将手贴在测灵石上。冰凉的感觉从掌心传来……
然而,测灵石毫无反应。
“无灵根,下一个。”冷漠的声音宣布道。
花楹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块依旧透明的石头:“不可能!请让我再试一次!”
“测灵石不会出错。”天剑阁弟子不耐烦地挥手,“让开,别耽误时间。”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和嘲笑声。
“这不是裁缝铺那个野种吗?”
“没爹没娘的,还妄想修仙?”
“看她那样子,连给仙人提鞋都不配……”
花楹呆立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无灵根?怎么可能!作为穿越者,她每一世都是绝世天才,这一世怎么会……
一只粗糙的手突然揪住她的耳朵,剧痛让她回过神来。
“丢人现眼的东西!”王婶尖利的声音刺入耳膜,“我就知道你这贱种成不了气候,还不滚回去干活!”
花楹被拽着耳朵拖出人群,耳边满是围观者的哄笑。她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脸,也遮掩了她眼中的惊骇。
——难道系统真的解绑了?
回到裁缝铺后院,花楹机械地继续洗着堆积的衣物,脑海中却翻江倒海。她尝试在识海中呼唤系统,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系统?团团你在吗?”她在心中一遍遍呼唤,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但当她尝试感应空间时,空间依然存在。她又在识海中打开商城,商城也正常。
“发什么呆!”王婶的巴掌突然落在她后脑勺上,“洗完这些去把厨房收拾了!今晚刘老爷要来,你给我躲远点,别碍眼!”
花楹低眉顺眼地应着,心中暗暗叹息,只期盼着早些长大,可以独自生活。
夜深人静时,花楹蜷缩在柴房的草堆上,为这一世不能修仙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