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真的是剑道？”一名年轻弟子喃喃自语，手中剑不自觉地紧了紧。
“废话。”身旁的同门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幻术？”
“可这也太……”
“太美了？”
“……嗯。”
“呵，那你最好祈祷，永远别在战场上遇到她。”同门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肖长老传授的剑意正是越美的剑，越要人命。”
高台之上，肖忘生手托下颚，黑发随风轻扬，唇角噙着一抹满意的笑。
“如何？”他侧眸，看向身旁的几位长老，“本君的徒弟，可还入眼？”
玉衡长老忍无可忍：“闭嘴吧你。”
而凌霄长老则是哼了一声：“花里胡哨。”
肖忘生不以为意，反而笑意更深：“花里胡哨，却能三剑败楚无痕——这难道不是本事？”
“……”
无人反驳。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
肖忘生说的就是事实 。
（远处，花楹似有所感，抬眸望向高台，浅紫色的眸子沉静如渊，却在触及肖忘生的目光时，微微颔首。）
清剑峰
山间云雾缭绕，青石小径蜿蜒而上。
肖忘生负手走在前面，衣衫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花楹跟在他身后，暗紫色长发被风拂起，紫衣广袖垂落，步履轻盈如踏云而行。
“小楹儿，”肖忘生忽然开口，声音如清泉击石，“你可知为师为何要你一定夺得魁首？”
花楹抬眸，浅紫色的眸子映着山间晨光：“请师尊明示。”
肖忘生脚步未停，慢条斯理道：“不是每个宗门大比魁首都能当宗主，但每任宗主……皆蝉联宗门大比魁首。”
花楹微微蹙眉：“弟子无意当宗主。”
她顿了顿，声音平静而坚定：“弟子所求，唯有最强大的剑意。”
肖忘生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山风拂过，他青衫翻飞，眉目如画，可那双眼睛却深邃如渊，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
“魁首可入大罗剑宗禁地。“他缓缓道，“那里，有无尽剑意传承。”
花楹眸光微动。
“逆尘界所有的剑圣、剑魔、剑仙……”肖忘生指尖轻点虚空，一缕剑气流转，化作万千剑影，“历代剑道大能的剑意，皆封存其中。”
他看向花楹，唇角微扬：“你不是想追求最强的剑意吗？那里，便是答案。”
花楹沉默片刻，忽而轻笑：“原来如此。”
她抬眸，浅紫色的眸子里映着肖忘生的身影：“多谢师尊指点。”
肖忘生转身继续前行，声音随风飘来：“接下来的比赛……莫让为师失望。”
“徒儿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师尊教导。”
清剑峰洞府
夜色如水，花楹独坐窗前，指尖轻抚案上那盏青玉茶盏，茶水温热，雾气袅袅升起，在月光下凝成细小的霜花。
她垂眸，思绪飘远。
这一世，她已至问鼎，剑意大成，可有些疑惑，却始终萦绕心头。
——系统。
那个曾经陪伴她历经数十个小世界，发布生子任务、奖励生存积分，甚至在她濒死时强行扭转因果，如今已经消失的存在。
花楹的神识中——有绑定她灵魂的空间，内里自成一方小世界，收藏的灵药、法宝、典籍、神器无数。
像储物袋，甚至比储物袋更玄妙。
她又想起商城，那些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甚至连复活术、轮回珠这等逆天之物都能兑换。
像神秘坊市，却又仿佛与天道交易。
那么……系统呢？
花楹眸光微闪，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系统……像不像器灵？
一个拥有自主意识，却又受制于某种规则的存在？
她轻抿一口茶，茶香清冽，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思绪。
那……她这一世世的轮回，又算什么？
是渡劫？还是某个大能的分身投送，于万千小世界中修行、历练，最终回归本体？
她想起寂灭墟中的经历——斩元婴、灭道体、断因果，最终于绝对的"死"中领悟"生"的真谛。
那样的试炼，那样的残酷，那样的……刻意。
像不像一场精心设计的考验？
花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眸光渐深。
若真如此，那系统的目的又是什么？
引导她变强？
还是……在等待她达到某个境界，完成某种使命？
窗外，一阵夜风拂过，紫藤花簌簌落下，有几瓣飘入窗内，落在她掌心。
花楹垂眸，看着那抹淡紫，忽然轻笑。
无论如何，路总要自己走。
若系统是器灵，那她便做那个执器之人。
若轮回是劫，那她便一剑斩之。
她抬眸，望向窗外皎月，清澈眸子里映着清冷月光，也映着无尽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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