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长老神色各异,有人震惊,有人艳羡,更有人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忌惮。
不足千岁的净涅境,确实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但,她真的可信吗?
而花楹瞳孔微缩,心中暗忖:凌天侯这是何意?
拉拢?试探?还是……
想借她之手,对付王林?
她抬眸,对上凌天侯深邃的目光。
“丫头,”凌天侯声音低沉,“大罗剑宗自问待你不薄。”
“只要你应下,宗门将倾尽资源,助你突破更高境界。”
花楹喉咙微紧。
她能拒绝吗?
她敢拒绝吗?
更何况……
只要不是让她与王林为敌,这少宗主之位,接了又何妨?
“弟子……遵命。”她垂首,声音清冷,却字字清晰。
凌天侯满意点头,而一旁,肖忘生笑意更深,折扇轻摇,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凌天殿内,众人散去。
殿中只剩下凌天侯与花楹二人。
花楹静立原地,紫衣垂落,神色沉静,心中却在飞速权衡——
凌天侯单独留下她,意欲何为?
正思忖间,凌天侯大袖一挥,一个储物袋凌空飞来。
“丫头,接着。”
花楹抬手接住,神识一扫,心中微震——
仙阶法宝、上古剑诀、元力结晶……应有尽有,全是稀世珍宝!
尤其是其中一枚青玉符箓,气息内敛,却隐隐有隔绝天机之效。
“这里面都是你能用到的好东西。”凌天侯负手而立,红袍如血,白发如霜,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特别是那个防追踪的仙阶法宝,天运老儿保准找不到你。”
花楹眸光微闪。
看来,凌天侯是真的很讨厌天运子。
她恭敬行礼:“谢老祖栽培。”
凌天侯淡淡开口:“丫头,若有需要,尽管提。”
花楹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老祖,为何是弟子?”
凌天侯闻言,竟难得地笑了笑。
他转身望向殿外云海,声音低沉而悠远:“因为我看到,你身负逆天改命的能力。”
花楹心头一紧!
这些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果然没白活!
连这都能看出来?
凌天侯继续道:“我参悟天机,预见大罗剑宗覆灭之象……”
他回眸,目光如剑,直刺花楹心底: “而你,是那一线生机。”
花楹懂了。
她迟疑片刻,终是坦言:“如今的我,还不是天运子的对手。”
凌天侯闻言,竟大笑出声!
“现在不可以,不代表将来不可以!”
笑声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花楹无话可说,只能郑重承诺:“弟子会尽力保住大罗剑宗的传承。”
凌天侯满意点头:“去吧。”
花楹转身离去,紫衣翩然,背影如剑。
殿门关闭的刹那,凌天侯眼中闪过一丝深邃——
天运子……
这一次,你输定了。
清剑峰的洞府内,花楹盘膝而坐,面前悬浮着那枚青玉符箓。
她指尖轻点,符箓化作流光没入眉心。
——天机遮蔽,因果隐遁!
从此,天运子再难推衍她的踪迹。
花楹抬眸,望向虚空处,唇角微扬。
一夜之间,花楹成为少宗主的消息如飓风般席卷全宗,无数弟子仰首望向清剑峰方向,眼中尽是震撼与敬畏。
“听说了吗?花楹师姐成为少宗主了。”
“不足千岁的净涅境……这修炼速度,简直逆天!”
“不足千岁,修为仅次于老祖…… 我等望尘莫及。”
议论声此起彼伏,却无一人敢生嫉妒之心。
——面对绝对的天资与实力,任何嫉妒都显得可笑。
午后,花楹踏出洞府,紫衣如夜,长发垂落,浅紫色的瞳孔映着暮色,如寒潭映月,清冷绝艳。
一路上,弟子们纷纷驻足,恭敬行礼——
“见过少宗主!”
声音整齐而又恭敬。
花楹神色淡然,步伐从容,所过之处,剑气内敛却仍让众人感到隐隐压迫。
峰顶殿前,肖忘生一袭青衫,手持折扇,似早已等候多时。
“师尊。”花楹微微行礼。
肖忘生抬眸,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笑意温润:“要走了?”
“弟子想出门历练一番。”花楹语气平静,仿佛真的只是寻常游历。
肖忘生折扇轻摇,也不拆穿,只是微微颔首:“去吧。”
花楹转身,紫衣翩然,毫不留恋地踏空而去。
肖忘生目送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云海尽头,才轻声低语:
“这一次……”
“你要好好的,可不要再死一次。”
山门外,花楹凌空而立,她回眸望了一眼大罗剑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归于坚定。
剑光起,紫影如电,瞬息千里!
所过之处,云海分流,剑气留痕,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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