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自从陈皮被张启山带走,陆建勋屡次邀请花楹被婉拒后,便将主意打到了九门行四的四爷身上。
四爷是个中年壮汉,出门必带一众保镖,为人桀骜,贪财好色,但极怕死。起初,他对陆建勋的拉拢嗤之以鼻,可架不住对方金钱美人的攻势,态度逐渐软化。
一次酒宴上,陆建勋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四爷,当年张启山是如何组建九门的?”
四爷喝得微醺,眯着眼回忆,缓缓说出张启山如何从外来人一步登天成为九门之首的故事。
陆建勋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已有计较——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决定从张家亲兵中找个合适的人选,把张启山下墓一事散播出去,利用亲兵的舆论,毁他名声。
可惜陆建勋低估了九门的实力,他尚未行动,消息却已传到九门二月红、霍三娘、解九爷等人耳中。
医院里,陈皮正收拾着出院的行装,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霍三娘一袭绛紫旗袍立在门口,面容明艳身姿婀娜。
“霍当家有何贵干?”陈皮头也不抬,指腹摩挲着九爪钩的锁链。
霍三娘反手关上门:“陆建勋那样对你,你不恨?”
陈皮动作一顿。
恨?当然恨!
他早打定主意,出院就找师父口风,寻个最合适的时机弄死他。
思绪翻涌间,陈皮忽地勾唇一笑,邪肆又阴冷:“霍当家有话直说。我陈皮虽不是好人,但也不是蠢货。”
霍三娘眉梢微挑——这煞神竟能沉得住气?倒是比传闻中长进了。
“陆建勋和四爷这两天走得挺近。”她意味深长道。
“所以呢?”陈皮眯起眼,暗自思忖起来——陆建勋在他眼里早是个死人,霍三娘突然提四爷……莫非想借他手除掉四爷?
霍三娘忽然压低声音:“九门有条不为人知的规则——杀了其中一门,便可取而代之。”
陈皮瞳孔骤缩,随即冷笑:“霍当家莫不是拿我当枪使?”
他如今早不是那个莽夫——跟着阿楹耳濡目染,这些弯弯绕绕他看得分明。
霍三娘似是看穿他心思,红唇轻启:“你与我妹妹相识,我没必要坑你。”
陈皮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却不显。
正因为和阿楹有关,霍三娘才更可能坑他!
——若他犯事被逐出长沙,估计正合她意?
殊不知,陈皮这次倒真冤枉了霍三娘。
她确实想利用陈皮,却不是为逼他离开。相反,她盘算得清楚——
比起与陆建勋结盟,不如推陈皮上位。
这煞神虽狠,却被自家妹妹拿捏得死死的。更何况他是二月红徒弟,算半个九门人。
至于四爷——嘴不严又勾结外敌,死了也不会引起众怒。
另一边,花楹望着那扇刻着[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的巨大石门,在众人合力下缓缓开启。阴冷的风从门缝中呼啸而出,夹杂着腐朽与金属的气息。
张启山站在门前,目光灼灼。门后的秘密近在咫尺,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一探究竟。
“走。”
他率先踏入,花楹与齐铁嘴对视一眼,紧随其后。门后的世界对于他们这些常年与古墓打交道的人来说,并不陌生——
幽深的甬道、斑驳的壁画、若有若无的机关声响……
但熟悉,并不意味着安全。
前行不久,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数个黑漆漆的洞口,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花楹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感受着细微的气流变化。
“分头行动。”她站起身,从腰间取出一卷特制钢丝,“我去左边。”
她将钢丝一端牢牢捆在自己腰间,另一端交给张副官。
“若有异动,立刻拉我回来。”
话音未落,她已如灵猫般钻入左侧洞口,身影瞬间被黑暗吞噬。
张启山与齐铁嘴也不迟疑,各自选了中间的洞口,同样系上钢丝,消失在黑暗中。
张副官握紧手中的钢丝球,目不转睛地盯着三个洞口,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花楹进入墓中穴道不久,她腰间的钢丝毫无预兆地断裂,金属脆响在寂静的甬道中格外刺耳。她脚步一顿,指尖抚过断口——
唇角勾起冷笑,她索性解下残余钢丝,继续向前。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突然在拐角处折射出无数光斑——
整条通道竟镶满碎镜!
镜面扭曲,映出千百个破碎的"花楹"。电筒光来回扫射间,那些镜像突然诡异地自行移动起来,让她迷迷糊糊地看到了许多故人,还有一些往事。
“哼。”
花楹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瞬间冲散幻觉。她从空间取出一枚清心丹吞下,镜中幻象如潮水退去,露出通道尽头的墓室——
齐铁嘴正狼狈地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抬头见花楹走来,立刻关切道:“阿楹姑娘可还好?”
花楹点头:“我没事。”
她环顾四周,见张启山还未回来,便状似随意地问道:“八爷为何愿意陪佛爷下墓?”
齐铁嘴闻言,神色微敛。他掸了掸袖口,声音低沉:“当年我因占卜了得,被日本人得知,被他们绑去。”他苦笑一声,“九门无人敢插手,只有佛爷单枪匹马闯进日本人的基地,将我救了出来。”
花楹微微颔首:“难怪。”
“阿楹姑娘刚才也救过我,”齐铁嘴目光真诚,“若有需要,我也愿陪姑娘同生共死!”
花楹嫣然一笑:“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找你算命,嘴巴挺甜的。”
“我说的句句真心。”
花楹敷衍地点头:“我平日都在隐玉轩,挺安全的。”

Mo琳琅我祈愿凌晨后写结局!虽然每次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