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低笑,胸腔震动传到她耳畔:“不知道是谁。”
花楹呼吸一滞。
蓬莱岛上,莫衣那句“反正……我等得起”犹在耳边,可此刻——
昀儿突然“哇”地抓住她垂落的长发,凰音也伸着小手要够她衣带。两只暖烘烘的小团子贴着她,带着奶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万千思绪,霎时烟消云散。
她低头亲了亲儿子软嫩的脸颊,又蹭蹭女儿的小手,母爱突然爆发一般,心里柔软成一摊水。
晚膳后,暖阁地龙烧得正旺。
花楹靠在萧崇怀里,两个孩子并排躺在摇篮中,睡得香甜。昀儿的小拳头还攥着妹妹的衣角,像是生怕她跑了。
窗外雪落无声,屋内春意正浓。
夜色沉沉,白王府内院只余几盏暖灯。
两个孩子并排躺在摇篮里,昀儿的小手还攥着妹妹的衣角,呼吸均匀绵长。花楹指尖凝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灵力,分别探入两个孩子经脉——
根骨绝佳,天赋异禀。
她唇角微扬,却又在下一刻抿紧。
窗外,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花楹静立窗前,月光描摹着她清丽秀美的轮廓。
莫衣已答应将萧楚河困在蓬莱岛养伤,那么……萧崇的眼睛呢?
她隐约记得原世界线中,萧崇复明需以目换目,代价惨烈。
——何必假手于人?
掌心翻转,一缕绿色灵气跃动,只要一点生机力量罢了!
可该如何解释?
如何让一个自幼失明的人,突然重见天日?
指尖轻敲窗棂,很快便想到要如何去做。
"吱呀——"
书房门被推开,萧崇抬头,鼻尖先嗅到一缕桃花香。
“孩子们睡了?”他放下奏折,精准地面向她的方向。
花楹走到他身后,指尖按上他太阳穴:“嗯,昀儿还踢了被子。”
萧崇轻笑,捉住她手腕将人拉到身前。她顺势坐到他腿上,发梢扫过他下颌,带着沐浴后的清香。
“累了?”他忍不住心疼,总觉亏欠于她。
花楹摇头,忽然捧住他的脸:“萧崇哥哥,你信不信我?”
“当然信你。”萧崇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一直想要治好你的眼睛,”她眸光缱绻,声音都溢满爱意,继续说道:“如今突破神游玄境,终于有了些许头绪。”
萧崇呼吸一滞。
二十年黑暗,他早已习惯用指尖描摹世界。可此刻——
“阿楹?”
她凑近,额头抵着他的:“很快,你愿意让我试试吗?”
谎话出口时,她丝毫不慌乱。
无论什么时候,花楹都不准备透露自己的秘密。哪怕是莫衣,也只是猜测而已,她从未坦白。
萧崇沉默许久,忽然吻了吻她掌心:“若太麻烦,不必强求。”
“不麻烦。”她飞快道,又觉失态,软声补了句,“我想让你看看我,看看昀儿和凰音。”
夜风穿堂而过,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萧崇忽然收紧手臂,将她牢牢锁在怀中:“好。”
回到寝殿时,两个孩子睡得正香。
花楹站在摇篮边,看着月光下儿女恬静的睡颜,又望向书房的方向——
那里,萧崇仍在批阅奏折,对她方才的提议毫无怀疑。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白王府的桃花开了又谢,两个孩子已能摇摇晃晃地走路。昀儿活泼好动,整日追着府里的白猫跑;凰音则安静些,最爱趴在父亲膝上,小手摸着他案上的盲文奏折,咿咿呀呀地学舌。
花楹坐在廊下,看着萧崇弯腰扶住差点摔倒的昀儿,唇角不自觉扬起。
与此同时,平清殿内药香苦涩。
明德帝倚在龙榻上,枯瘦的指尖摩挲着一封密折,咳嗽声撕心裂肺。瑾宣连忙递上帕子,雪白丝绢顷刻染红。
这个月已经派出兰月侯萧月离去寻找名医,刚才又命国师寻找萧楚河的下落。
做完这一切,皇帝整个瘫软倒在床上。
钦天监内,寻龙阵光华大盛。
齐天尘盘坐阵中,拂尘轻扬,神魂离体,直往东海而去。
蓬莱仙岛云雾缭绕,仙鹤啼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