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之礼暗暗心惊。他原以为顾琉璃只是新晋化神，实力应当不如他们这些老牌强者。但刚才那一手，分明已经触摸到法则边缘，远超普通化神初期。
“顾道友修为精深，向某佩服。”他由衷道，“我们这就立誓。”
三位化神各自掐诀，以心魔起誓。誓言一成，天地间隐隐有雷声响应，这是天道见证的征兆。
“如此，三年后血色禁地开启，三位可准时前来。”顾琉璃微微颔首，转身看向王蝉父子，“走吧。”
她迈步向鬼灵门内走去，月光随她移动，在地上铺出一条璀璨的光路。王蝉和王熙紧随其后，留下三位化神修士面面相觑。
“此女……不可招惹。”风老怪低声道。
向之礼叹息一声，提醒道：“当然不好惹，旁人两百岁结婴已经是天骄，而她……两百岁化神，能是寻常修士？”
呼庆雷脸色阴沉，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刚才那一刻，他真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也许……说她是大能转世的传言是真的。”
“……”
三位化神大能互相对望，相顾无言，随即化作流光消失。
鬼灵门内，王熙轻声道：“父亲，看来我们要加倍努力了。”
王蝉望着前方顾琉璃的背影，眼中满是复杂情绪。他知道，顾琉璃今日所为，等于向整个人界宣告他是她的道侣。这份公开的维护，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有分量。
“阿璃。”他快步上前，与顾琉璃并肩而行，“你真好。”
顾琉璃侧目看他一眼，眸中月光流转：“甜言蜜语没用，你若不能化神，就永远留在这人界吧。”
语气冷淡，但王蝉却看到她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月光下，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鬼灵门的弟子们仍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平静。
顾琉璃的洞府内，月光透过穹顶的冰晶折射而下，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梦幻。冰蓝色的纱幔无风自动，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幽兰香气。
此时从化神期强者的威压中回过神的王蝉正来回踱步，玄色衣袍的下摆随着他急促的动作翻飞。他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阿璃，和那三个老东西一起飞升太危险了！”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静坐玉榻上的顾琉璃说道，“他们明显是一伙的，若是飞升时算计你怎么办？”
他语气强硬，却无意识地摩挲腰间玉佩——这是他一贯紧张时的小动作。
王熙安静地站在一旁，灰白衣袍纤尘不染，面容如玉般温润。听到父亲的话，他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与气质不符的深沉担忧。
“娘亲，”他的声音如清泉般澄澈，与修炼的邪功形成鲜明对比，“父亲说得有理。向之礼看似温和，实则深不可测；呼庆雷阴险狡诈；风老怪睚眦必报。三人若是联手，不得不防。”
顾琉璃抬眸，目光在父子二人身上流转。她指尖轻叩玉榻，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们父子俩淡定一些，”她语气平淡，“你们是在质疑我的实力？”
王蝉瞳孔一缩，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我这是关心你！那呼庆雷刚才就敢偷袭，谁知道飞升时他们会耍什么花样？”他越说越激动，哪怕修炼到元婴期，也没有元婴强者的沉稳。
顾琉璃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轻轻挥手，一道月华落下，将王蝉周身的躁动气息抚平。
“坐下。”她命令道。
王蝉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走到她身边坐下，却故意与她保持半臂距离，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
顾琉璃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她太了解这个道侣了——桀骜不驯、狂妄不羁，藏不住一点心事。
此时，他明明担忧得要命，却偏要用这种别扭的方式表达。
“熙儿，你也过来。”她看向儿子。
王熙恭敬行礼，步履轻盈地走到父母面前。他站姿如松，气质出尘，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修炼的竟是魔道中最凶险的《吞天御魔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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