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元婴修士了,”她贴在他耳畔轻言细语:“怎么还像初见时那般幼稚?!”
王蝉的眼睛微微眯起,随后,一抹邪气的笑容在他嘴角绽开:“阿璃,你这是嫌弃我了?莫非,外面还有个成熟稳重的?”
他翻身将顾琉璃压在玉榻上,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不然,你为何会觉得我幼稚?”
他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他是谁?看我弄死他。”
顾琉璃挑眉:“你吃自己儿子的醋?”
“儿子?熙儿?”王蝉微微一怔,随即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我可是你的道侣,理应是你心中最亲近、最喜欢的人!”
月光下,顾琉璃眸中闪过一丝温柔。她抬手,一块雕刻着特别花纹的玉佩浮现——
“你当然是我最喜欢的人。”她轻声道,“别整天胡思乱想。”
王蝉愣住,随即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一把抓过玉佩,却又在戴上前停下,狐疑地看着她:“这玉佩你没加什么奇怪的禁制吧?比如我要是偷看别的女修就……”
顾琉璃冷冷打断:“现在有了。”
“阿璃!”王蝉哀嚎一声,却见她眼中带着笑意,顿时明白被耍了。他笑得得意,慢悠悠将玉佩系在腰间,又忍不住凑上去亲她,“你越来越坏了,我喜欢。”
顾琉璃任由他胡闹,只在关键时刻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修炼去。”
王蝉撇嘴,却也知道轻重。他恋恋不舍地起身,走到洞府另一侧的玉台上盘膝而坐。闭眼前,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顾琉璃:“等我化神,看你还怎么赶我走。”
顾琉璃唇角微扬:“我等着。”
月光如水,洒在洞府内。王熙在偏殿研习功法,周身黑雾缭绕却面色平静;王蝉闭目修炼,玄色衣袍无风自动;而顾琉璃静坐玉榻,眸光深远。
对于儿子王熙,她并不担心,他必定可以化神。只有王蝉,他修炼天赋不差,就是心境不够沉稳阔达……
猜出她用意的人,大抵都抱着看戏的心态,冷眼旁观,期待她出丑。然而,能将无望化神的道侣硬生生被拉扯到化神境界,这难道不恰恰印证了她的强大实力?
坠魔谷上空的乌云如墨汁般翻滚,时不时闪过几道血色闪电。谷内怪石嶙峋,扭曲的枯树张牙舞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
“都小心些。”王天胜走在队伍最前方,这位鬼灵门掌门面色凝重,“这里的空间裂缝肉眼难辨,一旦触碰,元婴修士也要饮恨。”
王熙跟在父亲王蝉身后,灰白衣袍在阴风中纹丝不动。他看似闲庭信步,实则神识全开,感受着四周每一丝灵力波动。
“父亲,我感觉到……”王熙突然停下,眉头微蹙,“这谷底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王蝉棕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有魔气?”
王熙轻轻点头,不知情的人根本想象不到这位温润如玉的修士,修炼的是魔修都觉得邪门无比的功法。
队伍前方,南陇侯正尝试破解一处古禁制。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手中法诀变幻莫测。突然,禁制符文爆发出刺目血光,将他整个人弹飞数十丈。
“噗——”南陇侯喷出一口鲜血,面色惨白,“不行,这禁制至少是化神期修士才能解除……”
王天古眼神微眯,不甘心的他转向身旁一位老妪,“阴婆子,你来试试。”
那老妇佝偻着身子,颤巍巍走到禁制前。她取出一把骨粉撒向空中,口中念念有词。骨粉化作无数细小骷髅头,啃噬着禁制光幕。
“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响起,禁制光幕出现蛛网般裂痕。老妇面露喜色,正要再加把力,那些裂痕却突然扩大,一股漆黑如墨的魔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退!”一直保持警惕的王熙厉喝一声,同时双手结印,一道黑色屏障瞬间在鬼灵门众人面前展开。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老妇首当其冲,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魔气吞噬,化作一具干尸。王天古和王天胜两位元婴修士如断线风筝般被掀飞,重重撞在岩壁上,口吐鲜血。
“布阵!”王蝉下令的同时后退几步,将万魂幡紧紧握在手中。幡面猎猎作响,无数妖兽嘶鸣嚎叫着涌出,形成一道黑色屏障。
爆炸余波被挡下大半,但仍有三名靠得太近的鬼灵门弟子被魔气扫中,瞬间血肉消融,只剩森森白骨。
烟尘散去,众人惊骇地看到,禁制所在处已变成一个巨大深坑。坑底,一个庞然大物正缓缓站起——
双首四臂,犄角如刀,暗红色的躯体上布满熔岩般的裂纹,胸口一团幽绿火焰跳动不息。
那怪物舒展筋骨时,空气中响起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仿佛万年未动的机关重新运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