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一声脆响!
那虬髯汉子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被巨力击中,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惊骇地抬头,只见那道金光在空中灵动一转,又悄无声息地缩回了轿辇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金腰带!
那汉子瞳孔骤缩,猛地想起一个传闻,再结合这顶标志性的轿辇和那提灯的小童,他失声叫道:“童子提灯美人陪,杀人放火金腰带!你……你是北离八公子中的柳月公子!永宁王的王夫!”
他挣扎着爬起来,死死盯着那纹丝不动的轿辇,试图穿透两层薄纱看清里面的人,语气带着难以置信:“传闻你容颜绝代,却最厌旁人直视,故而出行必乘轿辇,帷帽从不离身……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做派!”
轿辇内,柳月慵懒地倚着软垫,帷帽下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并未因对方道破身份而有任何波动,仿佛这一切理所当然。
那虬髯汉子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眼神惊疑不定,沉声问道:“柳月公子,我晏家与你素无冤仇,今日为何无故拦截?”
轿内一片寂静,无人回答。
但那汉子也是心思敏捷之辈,看看这方向,再看看那辆被他们护送的马车,联想到西南道如今紧张的局势,以及眼前这位公子与永宁王的关系,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看来……”汉子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一字一顿道,“永宁王殿下,是决意要插手我西南道晏、顾两家之事了?”
轿辇依旧沉默,但这沉默,无疑是最好的回答。
汉子脸色变幻不定,权衡利弊。永宁王刚刚携平定南境之大功归来,风头正盛,深得圣心,更是手握重兵!绝非现在的晏家能够正面抗衡的!与之硬碰,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轿辇抱拳,语气软了下来:“今日之事,是在下鲁莽了。公子之意,在下已明白。告辞!”
说完,他竟不再理会那辆马车,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一行人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毫不犹豫地朝着来路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山道尽头。
灵素捡回琉璃灯,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那群人狼狈离开的背影,又看看那辆被孤零零留下的马车,凑到轿窗前小声问:“公子,他们忌惮殿下,跑了耶!我们还追不追?”
轿内,传来柳月那清越慵懒、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声音:“罢了,看来我的身份真的很好辨认,并且很好用。”
灵素:“……”
小书童偷偷翻了个白眼,内心腹诽: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做作又自恋!明明就是仗着殿下的势!
天启城,永宁王府。
书房内,萧楹衣刚刚听完幕僚关于琅琊王近日动向的汇报,正凝眉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这位深藏不露的七皇兄。
是继续试探,还是等待对方先出招?亦或是……寻找一个能一举定乾坤的契机?
就在她沉思之际,书房外传来亲卫恭敬的通报声:“王爷,府外有一女子求见,自称姓司徒。”
司徒?
萧楹衣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清冷如雪的身影。
她挑眉,倒是有些意外。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或许……这及时雨来得正是时候。
“请她进来。”萧楹衣收敛心神,声音恢复平静。
片刻后,书房门被无声推开。
一名女子缓步走入。她一袭白衣,不染尘埃,身姿窈窕,容颜清丽绝伦,眉眼间却带着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疏离与冷寂,宛如终年不化的冰雪,正是司徒雪。
她走到书房中央,目光平静地迎上端坐于主位、威仪日盛的萧楹衣,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清冷如玉珠落盘:
“民女司徒雪,参见永宁王殿下。”

Mo琳琅感谢 感谢氺氺茉 的会员,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