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轻叹:“很多事,传承早已断绝。直到有一天,一对年轻的夫妇寻到这里,提及这些,我们才知晓,故老所说可能是真的。”
“他们……什么样子呀?”石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村人对他极好,可别人都有父母,只有他是个“小孤儿”,心底深处总有一份柔软的期盼。
“那个女子很漂亮。男人也很英俊,但是有些病容。”族长如实说道。
小不点握紧了拳头,大眼闪亮,既有开心,也有期待,仰着小脸催促:“爷爷快说。”
“他们来自一个极其辉煌的古国,说石村是他们那一族的祖地……”
花楹安静地听着,心中迅速勾勒出逻辑链条:一个极尽辉煌的古老族群,为保留血脉火种,避免仇家追踪,刻意让祖地一脉隐世独立。
漫长岁月流逝,祖地逐渐没落,传承断绝,而主支也可能在外界遭遇变故或同样遗忘了归路。
那对夫妇定是意外发现线索,历经艰险才寻回这里,却发现祖地早已非昔日模样。
族长继续讲述着那对夫妇的强大与失望,以及他们怀中那个异常虚弱、被断言“若活不下来也不怪村人”的一岁婴孩。
石昊神情恍惚,心头仿佛笼罩着一片模糊的雾霭。那么小的孩子本不该记得,但某些深刻的烙印却留在潜意识里。
“他们……亲人,我……” 恍惚间,他像是看到什么模糊的画面,忍不住伤心落泪,泪水无声滑落。
“孩子别哭,村中所有人都是你的亲人,这里就是你的家。”石云峰用粗糙的手掌替他擦去泪水。
“小不点别哭,我们都是你的兄弟!”偷听的不止花楹,其他孩子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慰着。
小石昊擦净泪水,眼神却更加坚定:“爷爷你继续讲。”
后续的故事并不复杂。那对夫妇在村中照顾石昊几个月,在他情况稳定后便离开了,只为去寻找能根治他伤病的圣药。
“他们不要我了……”小石昊再次落泪。
“不!”石云峰摇头,“他们舍不得你,但却不得不离去。你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说就是他们死,也不能看着你衰弱下去。”
皮猴、石大壮也补充着零星模糊的印象,印证着那段往事。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村人发现这片新地域物产丰饶,非常适合栖居。近有灵鱼湖,远山林中猎物虽凶却不至于无法对付,日子仿佛有了盼头。
“应该去外界看一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离原来的苍莽山脉多远,我们原来的栖居地怎样了。”石林虎提议道。
“阿叔,让我去吧!我跟青鳞鹰大婶去看个仔细!”石昊立刻毛遂自荐。
在一群孩子羡慕的目光中,小不点利落地爬上青鳞鹰宽厚的背脊。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旁听的花楹忽然站起身,第一次主动地、径直朝石昊伸出手——
比起原地等待,她更愿意主动出击。
石昊不由得一怔,心中满是意外之感。然而,不过瞬息之间,他便已然反应过来——
随即,他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便将花楹也带上鹰背。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只言片语,便已达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青鳞鹰发出一声清唳,巨大的银色双翅猛然一展,掀起强劲的气流载着背上的两个小家伙,扶摇直上,瞬间没入厚厚的云层之中,向着未知的远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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