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净的湖边,雾气氤氲,灵气化成的细微水珠沾湿了众人的衣角。一口大锅架在篝火上,锅内的汤汁已然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浓郁的肉香混合着各种灵药和调料的奇异香气,弥漫在空气里,勾得人肚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那头倒霉的火云雀,此刻已化作锅中诱人的美味,肉质金黄,汤汁乳白,蕴含着磅礴的精气。
石昊蹲在锅边,拿着一个大木勺,小心翼翼地撇去浮沫,又撒下一把不知名的香叶,神情专注得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火光映照着他尚且稚嫩却已显坚毅的侧脸,额角还有方才战斗时沾上的一点尘土。
花楹安静地坐在他身旁不远处的一块光滑青石上。她微微侧着头,乌黑的对称双髻上,金色的圆饰和红扇发饰在火光下流转着温暖的光泽,粉色丝带垂落肩头,与她沉静的气质相得益彰。她看着石昊忙碌的背影,眼神柔和。
“咕噜噜……”一位师兄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惹得众人一阵低笑。
“小师弟,你这手艺……是打小在深山老林里练出来的?”那位漂亮的师姐凑近锅边,深深吸了一口香气,美眸中满是惊叹和好奇。
石昊头也不抬,得意地哼哼:“那是!我们村……呃,我们那地方,别的不多,就是凶兽多!不会做饭岂不是要饿死?而且,花……呃,幽若她可爱吃我烤的肉了!”他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还偷偷瞄了花楹一眼。
花楹听到他这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伸出纤指,轻轻拂去飘落到裙摆上的一片枯叶,也不去分辨他是无意还是故意。
另一位师兄哈哈大笑,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人:“听见没?小师弟年纪不大,志向不小啊!幽若小师妹,以后可有口福了!”
“师兄!”花楹佯装羞赧,抬起眼嗔怪地瞪了那起哄的师兄一眼,只是那眼神实在没什么杀伤力,反而引得大家笑得更欢。
石昊脸皮厚,不仅不害臊,反而挺起胸膛:“那是自然!”他说得豪气干云。
“啧啧啧,了不得,了不得!”师姐们掩嘴轻笑,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满是调侃。
这时,汤熬得差不多了,石昊先盛了满满一大碗,里面是炖得烂熟的雀肉和最精华的汤汁,小心翼翼地递给花楹:“小心烫。”
花楹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石昊这才又给其他师兄师姐们分食。众人早已被香气勾得食指大动,也顾不上客气,纷纷接过,吹着气小口品尝起来。
“唔!好吃!”
“这肉质……蕴含的精气太充沛了!”
“昊天小师弟,你这调味绝了!回头教教师兄!”
一时间,湖边只剩下满足的咀嚼声和赞叹声。凶险莫测的百断山,在此刻仿佛变成了野餐的乐园。
花楹小口喝着汤,温暖的汤汁让她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她偶尔抬眼,看着石昊像个小主人一样忙活着给众人添汤加肉,看着他与师兄师姐们插科打诨,笑得没心没肺,她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这短暂的温馨,如同暴风雨前宁静的港湾,珍贵而美好。石昊时不时就会看向花楹,见她碗里少了就立刻添上,那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眼底藏不住的喜欢,让几位师兄师姐看得暗自好笑又羡慕。
一时之间,湖光山色,肉香弥漫,几人迅速动筷,那蕴含着磅礴精气的火云雀肉鲜嫩无比,转眼间二十几斤肉便被分食一空,最后连浓郁的汤汁都没剩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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