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入对方的领域后,明献立刻感到周身灵力一滞,运转晦涩不堪。“极星渊的斗者,竟有如此灵力?”他眼中闪过惊疑,“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伯宰将长剑扛在肩上,衣摆猎猎,边缘的暗金纹路如同流动的火焰。
他语气带着强装的轻松:“你都在我的灵犀井里了,竟然还说这种话。”然而心底却紧绷着,他没有十足把握战胜明献,可他必须赢。只有赢了,他才有资格去追寻力量,去弄清身世,或许……也才能更有底气地,站在她的面前。
明献虽受限制,傲气不减:“我就算灵力受限,也照样赢你!”
“是吗?”纪伯宰话音未落,明献已咬破指尖,鲜血化作一柄诡异长枪,带着凌厉的血煞之气直刺而来!
纪伯宰挥剑迎上,深V战衣在疾速移动中如同展翅的鹰,暗金纹路划出流光。两人从台心战至边缘,琉璃台面被踏出细密裂纹。
终于,“咔嚓”两声,彼此手中的武器竟同时不堪重负,碎裂开来!
明献喘着粗气,眼神偏执:“我只会赢,我只会这件事!”
纪伯宰抹去唇边血迹,不服输地瞪着他:“谁都会输,凭什么不能是你!”他不能输,输了,等待他的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最后一击,两人皆以残存之力孤注一掷。纪伯宰周身涌起蓝色气浪,明献则燃起冲天血色火焰,两股力量如同陨星对撞,轰然巨响中,光芒吞噬了整个竞技台!
力量对冲的核心,纪伯宰只觉一股无法抗衡的巨力涌来,体内气血翻腾,几乎要将他撕裂。
完了……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他脑海里闪过的,竟是那条熙攘长街,那个紫衣翩跹的背影,他拼命追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一种比失败更浓重的失落攫住了他。
就在他准备认命承受败局时,异变突生!
明献周身的血色火焰竟毫无征兆地骤然熄灭,仿佛被无形之手掐断了根源。失去了抗衡的力量,纪伯宰那已是强弩之末的蓝色气浪猛地向前奔涌,狠狠撞在明献身上,将他重重掀飞出去!
赢了?
纪伯宰怔在原地,看着倒地不起的明献,心头毫无喜悦,只有浓重的疑惑。他突然法力尽失……定然是发生某种变故。
但无论如何,结果已定。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拿起了那枚悬浮的灵钥,开启了封印福泽的玉匣。
柔和而磅礴的能量光柱冲天而起,福泽降临极星渊。
人群的欢呼浪潮中,无人注意的角落,一道紫色的身影悄然立在那里。花楹望着下方那个熟悉的身影,想起那位尧光山太子关键时刻灵力消散,她红唇微启,低语道:
“有点意思。”
看来这场青云大会,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雪月楼高处,花楹凭栏而立,淡紫裙摆被夜风微微拂动。她垂眸望着楼下喧闹的大堂,目光落在那个被众人簇拥的身影上。
纪伯宰斜倚在软榻上,一身红色锦袍,领口微敞,眉梢眼角带着三分醉意七分风流,正与周围几个出了名的纨绔推杯换盏。
他臂弯里偎着雪月楼新晋的花魁,姑娘纤纤玉指正将一颗剥好的葡萄递到他唇边。他含笑低头吃了,不知说了句什么,逗得那花魁掩唇娇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媚意。
他看起来,完全是一副功成名就后沉溺温柔乡的纵绻模样。
花楹静静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风韵犹存的管事胭脂低声询问:“楼主,可有什么不对?”
“没有。”花楹收回目光,语气平淡。
胭脂虽感困惑,却也不敢多问,躬身退下。
夜深人散,喧嚣渐歇。
本该在香闺软帐中寻欢作乐的纪伯宰,却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雪月楼的后院。这里是客人禁地,寂静无人,但他有种直觉,她或许在。
刚踏入几步,四周阴影里倏地冒出数道黑影,如同没有生命的傀儡,面无表情地将他围在中间,杀气凛然。
纪伯宰心下微惊,自己已是万分小心,竟还是被发现了。他正飞速思索对策,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你们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