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柳被他勒得生疼,心里吐槽这哪里是小奶狗,分明是小狼狗!心中吐槽不断,但她面上依旧维持着温顺。
直到感觉他情绪稍微平复一点,她才轻轻抬手,握成拳头,没什么力度地在他后背捶了两下,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点娇嗔的意味:“你先去吧,我……我等你。”
这句“我等你”,彻底取悦了勋名。他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又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乖巧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这才转身,大步离去。那脚步,竟带着几分罕见的轻快。
房门轻轻合上。
沐心柳缓缓吁出一口气,抬手轻轻揉了揉刚才被捏得发疼的肩膀,看着跳跃的烛火,眼底闪过一丝属于猎手的光芒。
好了,VIP客户初步情绪安抚成功。长期饭票,稳了。
勋名的脚步声消失在院外,她的肩头那点被捏疼的感觉才慢慢散去。
沐心柳站起身,拖着那一身沉甸甸的华服,挪到梳妆台前那面模糊的铜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脸,红珠链影影绰绰地晃动着。细看之下,眉眼和她自己有七八分相似,都是清丽的底子。
不同的是,镜中这张脸,眉梢眼角天然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温婉和柔弱,是那种能让男人瞬间激起保护欲的、我见犹怜的气质。
沐心柳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镜子里的人眼神也随之变得清亮、冷静了些,那股子属于现代首席秘书的精明劲儿就透了出来,冲淡了那份天生的娇怯。
“还是我的内核更硬点。”她在心里点评了一句。
正想着,房门被轻轻叩响,几个侍女低着头,端着托盘鱼贯而入,上面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羹汤。食物的香气飘过来,沐心柳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她这才惊觉,从穿越过来到现在,这具身体怕是滴水未进。
原主大概是为了抗议绝食来着?沐心柳可没这打算。她秉承着“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己”的最高原则,立刻走到桌边坐下,动作优雅却速度不慢地吃了起来——
点心软糯,羹汤温热,熨帖着空荡荡的胃,幸福感油然而生。——看,不用加班就能吃到美味,这婚结得值!
侍女们安静地收拾着碗碟,那个看起来是贴身侍女的丫头,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声音细若蚊呐:“小姐……您,您要洗漱安歇吗?”
沐心柳闻言,几乎立刻点头:“洗!赶紧把这身行头卸了,太沉了。”这满头珠翠漂亮是漂亮,压得她脖子都快断了,简直是甜蜜的酷刑。
贴身侍女见她应答得如此干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生怕她反悔,连忙应了声“是”,匆匆下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几个粗使婆子抬着热水进来,注满了屏风后的浴桶。贴身侍女手脚麻利地帮她摘下那顶沉重的头饰,解开一层层繁复的嫁衣。当侍女伸手想来帮她解中衣时,沐心柳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不用,我自己来。”
让她伺候穿衣梳头还能勉强接受,洗澡被人看着?那可太挑战一个现代人的底线了。
贴身侍女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瞬间写满了担忧,欲言又止:“小姐……您、您不会是……想支开我们,一个人……”后面“逃跑”两个字,她没敢说出口,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沐心柳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小侍女的眼睛,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我不逃。”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这话以后别再问了。”
侍女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违心。可她只看到一片令人心安的平静。侍女迟疑着,还是忍不住追问:“小姐……您,您真想开了?”
沐心柳郑重点头,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轻松:“嗯,想通了。”
侍女这才一步三回头,满腹疑虑地带着其他下人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自己。沐心柳长舒一口气,褪尽衣衫,将自己浸入温热的水中。
热水包裹住疲惫的身体,她满足地喟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前院宴席上,勋名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来往宾客的敬酒。他脑子里全是喜房里那个乖巧柔顺的身影,还有她那句“我等你”。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正是他派去留意新房动向的心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