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迷茫,仿佛陷入某种梦魇——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脑海里的记忆丝丝缕缕,不受控制地被那股诡力剥离、抽取出来,最深的秘密被人轻易窥探。
“原来是为了……天生武脉。”花楹轻声自语,已然明白对方的意图。
百里东君背景太硬,叶鼎之不知所踪,自己这个看似无根无萍的琉璃剑仙,便成他们唯一且最好的目标。
既然知道了缘由,也确定是敌人,她便不再留情。
她指尖微动,那无形的诡力瞬间转化为更阴毒霸道的蛊术。两点微不可察的猩红光芒自她指尖弹出,迅如闪电,没入无作双尊的眉心。
两人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一下,随即彻底安静下来,眼神中的空洞被一种绝对的、死寂的服从所取代。
他们如同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僵硬地站在雪地中,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倒是省了我不少事。”花楹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回去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需要时,我自会召唤。”
无作双尊麻木地躬身行礼,然后转身,步履略显僵硬地、沉默地再次没入茫茫雪原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河岸边恢复寂静,只有雪地上那两道深深的痕迹,证明着方才短暂却惊心动魄的交锋。
花楹本打算在千山渡住到开春,等冰雪消融再返回天启城。然而,这份宁静很快便被不速之客打破。
来人一身紫袍,气度威仪,正是五大监之首的瑾宣公公。他站在岸边,身后跟着数名低眉顺目的内侍。
花楹站在船头,红衣在冬日略显苍白的阳光下,更加耀眼夺目。她看着下方,语气平淡:“瑾宣公公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瑾宣抬眸,目光触及船头那抹绝美的红色身影时,眼底也不由得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他垂首,恭敬道:“花楹姑娘,陛下有旨,宣您即刻入宫觐见。”
“萧若瑾找我?”花楹微微蹙眉,琉璃色的眸子里带着真实的困惑,“按道理,他如今坐拥天下,不缺能人异士为他卖命吧?”
瑾宣头垂得更低,语气愈发恭谨:“姑娘入了宫,见到陛下,自然就知晓了。” 他心里却忍不住嘀咕:我总不能实话实说,告诉您陛下是馋您身子,想把您请回宫里当金丝雀供着吧?!
花楹见他口风严密,知道问不出什么,眼下对方代表着皇帝,面子不能不给。她只得压下心中的些许不耐,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她随着瑾宣一行人,提早返回天启城。
车辇由内侍护送着驶入皇城,刚过宫门,花楹便敏锐地感觉到无数道目光从暗处投来——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喜。
跟着瑾宣来到平清殿前,瑾宣进去通报。
花楹站在殿外白玉石阶上,看似随意地环顾四周,神识却已清晰捕捉到隐藏在各处阴影里的好几道晦涩气息——是皇家圈养的影子高手。
没过多久,瑾宣出来,宣她进殿。
殿内温暖如春,熏香袅袅。
一身藏蓝色绣龙常服的萧若瑾正临窗而坐,手指间夹着一枚棋子,对着面前的棋盘似在沉思。
比起登基前,他眉宇间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但看向花楹时,眼神却刻意柔和许多。
花楹正要依着规矩敷衍地行个礼,萧若瑾已抬手虚扶,语气温和:“花楹姑娘不必多礼。”
花楹从善如流,立刻站直了身子——她本就不想行礼。
“来,陪朕手谈一局,品品新进贡的雪顶含翠。”萧若瑾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花楹将到嘴边的询问咽了回去,依言坐下,执起黑子。
两人便在棋盘上对弈起来。
落子间隙,萧若瑾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花楹身上。烛火与窗外透进的天光映照着她完美的侧颜,那身红衣衬得她肌肤胜雪,那双漂亮眸子专注棋盘时,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他心中那股想要将这份独一无二的美丽与强大永远留在身边、禁锢于后宫的念头,如同野草般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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