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摊开手掌,一柄纯金打造的钥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钥匙上刻着四个小字——黄泉当铺。
“黄泉当铺。”苏暮雨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
“世上最神秘的钱庄,与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之间藏着什么秘密?”苏昌河将钥匙收回剑柄,“或许这就是大家长所说的,暗河真正的秘密。”
“走吧。”苏暮雨垂首道。
“你在南安城的悠闲日子,就要在今夜结束了。”苏昌河似笑非笑。
“我也要去。”花楹忽然开口。
苏昌河望向她,神色认真:“你想清楚了?跟我一起,你的名声可就……”
“哪有那么严重。”花楹打断他,“我早有准备,等我片刻。”
说罢拉着白鹤淮进屋更衣。
约莫一刻钟后,花楹再次出现在院中。她换下标志性的红衣,穿着一身暗河风格的黑色长裙。头上戴着繁复的银色头饰,细密的银链垂落在发间,部分链子缀着水滴状宝石和珍珠。
她的脸上覆着黑色面纱,面纱边缘挂着细碎的银流苏,末端的水滴形吊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颈间与手腕上点缀着同系列的银饰,整个人散发着神秘华贵的气质。
“现在应该没人认得出我了。”花楹转了个圈,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
苏昌河垂眸轻笑,眼神温柔:“真漂亮。”
花楹瞥他一眼:“出门在外,别太肉麻。你现在是大家长。”
“肉麻点怎么了?”苏昌河小声嘀咕,“又没犯天条。我又不是暮雨那个闷葫芦。”
苏暮雨无奈地别开眼,只觉得成了家的昌河,愈发幼稚得没边了。
“鬼差开路,相见黄泉。”
花楹、苏昌河和苏暮雨立在一条浑浊的河边,泥沙翻滚的河水奔涌不息,真如传说中的黄泉。对岸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山庄,门前旗帜猎猎作响,上书四个大字——黄泉客栈。
“已见黄泉,鬼差何在?”苏昌河朗声问道,手臂自然地环住花楹的腰肢。花楹会意,立即摆出慕家女子特有的妩媚姿态,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苏暮雨微微侧首,随即转身。只见四个高大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皆着黄衣紫披风,头戴斗笠,手持斑驳油纸伞,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
“身高三尺,纸伞避阳。黄泉的鬼差,果然阴气森森。”苏昌河痞笑着,活像只疯批的小狗,“比我们暗河还要吓人啊。”
“主人派我等在此等候许久了,暗河大家长。”为首的鬼差声音暗哑低沉,几乎难以听清。
苏昌河笑道:“素闻黄泉主人神通广大,竟早猜到我要求见。”
“那便请大家长、上一任傀苏暮雨,还有这位慕姑娘上船。”
四名鬼差引路至岸边,一艘破旧小船轻轻摇晃。船头立着个戴斗篷的女子,虽看不清全貌,却难掩绝色。她手持船桨,笑盈盈地望向花楹三人。
花楹心下了然。暗河本就是为皇族处理脏活的组织,这也是她始终未与苏昌河公开关系的原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自是不怕萧若瑾,可苏昌河还不行……
苏暮雨蹙眉:“她又是何时出现的?”
“这样不是很好?”苏昌河笑着牵起花楹的手,“至少这世上,还有比我们暗河更不可理喻的存在。”
四名鬼差撑伞立于船头,手中纸伞缓缓旋转,汹涌的河水竟奇迹般平静下来。斗篷女子摇动船桨,小船缓缓驶向对岸。
“公子便是这一任苏家家主苏暮雨了吧?生得真是俊秀。”斗篷女子直勾勾地盯着苏暮雨。
苏暮雨略显不适,淡淡颔首:“姑娘也是美人,过奖了。”
“我也是美人吗?”女子突然扯下面皮,露出血肉模糊的脸,“这样还算吗?”
苏暮雨一怔,沉默不语。
女子又挥手恢复容颜:“不与公子玩笑了。”
“姑娘会变脸?”苏昌河挑眉。
花楹饶有兴致地问:“你能变成苏昌河的样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