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回到临时据点内,对慕青羊淡淡道:“待会儿会来个厉害的帮手。”
话音刚落,门帘猛地被掀开。慕词陵背着那把标志性的长刀大步走进来,刀鞘与铠甲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他看到慕青羊惊愕的表情,不悦地皱眉:“嘘——是我。”
苏昌河心知肚明——苏暮雨给慕词陵送了信,承诺事成之后替他解毒,这疯子才会前来相助。
“不要像见了鬼一样大吼大叫。”慕词陵的声音突然拔高,最后几乎是在咆哮。慕青羊被他吼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慕词陵凑近他耳边,阴森森地威胁:“不然我杀了你。”
慕青羊立即噤声。他太清楚这慕词陵的疯癫,完全不想招惹。
见对方被吓住,慕词陵得意地阴笑起来,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慕青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说罢,”慕词陵大发慈悲般地挥挥手,“让我做什么?”
“替我去拦截一些麻烦的家伙。”苏昌河道。
慕词陵眼睛一亮:“只能拦住?不能杀了吗?”
“如果那些人执迷不悟,”苏昌河唇角微勾,“那就杀了吧。”
“嘿嘿嘿……”慕词陵兴奋地阴笑着,转身离去。那笑声在据点内回荡,久久不散。
一刻钟后,天启城最高的楼阁上。
花楹正独自对弈,白玉棋子在她指尖泛着温润光泽。她今日墨发仅用一支金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肌肤愈发莹白。
“慕花楹,你越来越无趣了。”
慕词陵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阁内,正歪着头打量她。
花楹头也不抬,指尖黑子轻落:“你来做什么?”
“嘿嘿嘿……”慕词陵又发出那种瘆人的阴笑。
花楹终于抬眸,琉璃色的眸子淡淡扫过他:“正常些说话,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慕词陵立刻收敛笑容,像个被老师训斥的孩子般撇撇嘴:“你医术最好,我想你帮我解毒。”
“苏暮雨不是答应帮你解毒了?”
“嘿嘿嘿……”慕词陵又开始阴笑,眼神却渐渐疯狂,“他开的条件太慢,不如你直接帮我解了。”
花楹执起一枚白子,在指尖把玩:“我凭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慕词陵凑近她,声音忽高忽低,“你表面装得像个仙子,骨子里比我还要疯。我只是明着疯,你是暗着疯……”
花楹轻轻落子:“说完了?”
“没有!”慕词陵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被关在棺材里是什么滋味吗?黑暗!永远的黑暗!我每天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他的声音越来越癫狂,眼神逐渐涣散。
花楹忽然抬手,一道银光闪过。慕词陵猛地后退,却发现那只是一枚棋子。
“清醒了?”花楹语气依旧平淡,“要解毒可以,替我办件事。”
慕词陵眼睛一亮:“杀人?”
“不。”花楹微微一笑,“保护一个人。”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慕词陵的意料。他愣了片刻,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慕花楹,你果然是个疯子!让我这个杀手去保护人?
“不愿意?”花楹作势要收起棋盘。
“愿意!当然愿意!”慕词陵急忙按住棋盘,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少了我?”
花楹看着他癫狂的模样,轻轻摇头。同样是疯,她选择将疯狂藏在优雅之下,而慕词陵则任由疯狂吞噬自己。这或许就是他们最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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