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

黑暗中，男人的轮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映出伤心与不甘，还有一丝被强行压抑的戾气。

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自己也说不清。

只记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姜霖沉默地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交织。

就在这寂静几乎要将人压垮时，她竟听到了一丝极力压抑的抽泣声。

姜霖“靠…！”

姜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在黑暗中突兀地响起。

姜霖“你他妈哭什么？！”

男人不说话，回应她的，是骤然收紧的双臂。

姜霖猝不及防，肺里的空气瞬间被挤压出去，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眼前阵阵发黑。

妈的…谋杀！！

姜霖“咳…放…放开！”

她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声音。

姜霖“不是…马嘉祺！你他妈勒死我了！能不能放开再说？！”

马嘉祺“我不。”

他的声音闷在她肩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执拗，手臂的力道没有半分松懈。

马嘉祺“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姜霖“……”

姜霖的心猛地一沉。

…

绝逼不是什么好条件。

空气再次陷入僵持。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霖只觉的自己肋骨生疼，呼吸越来越困难。

再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会直接晕过去。

姜霖“行…行行行！”

她终于败下阵来。

姜霖“我答应！我答应你！你先…放手！喘…喘不上气了！”

马嘉祺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箍紧的手臂终于缓缓松开。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姜霖贪婪地大口喘息，胸腔也剧烈起伏。

然而，还没等她完全缓过劲儿，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死死攥住。

那力道依旧大得惊人，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凭空消失。

他胡乱地用手背抹了把脸，蹭掉脸上的水痕，动作粗鲁又带着点孩子气的倔强。

紧接着，不由分说，拽着她就往房间外走。

直到进了电梯厢，平稳下行，壁面模糊地映出两人紧挨的身影。

姜霖偷偷抬眼，看着身旁的马嘉祺。

姜霖“去哪儿？”

姜霖试探着开口，声音还带着点刚才被勒过的沙哑。

马嘉祺没立刻回答，目光依旧平视着跳动的楼层数字。

姜霖“你说的条件是什么？”

她追问，心底那点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姜霖“我可告诉你！杀人放火我可不干！”

话音刚落，马嘉祺的嘴角竟向上扯动了一下。

他忽然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动作带着点不由分说的意味，重重地揉了一把姜霖的头顶。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非但没让她安心，反而像根羽毛搔在心尖上，激起一阵更强烈的不安。

马嘉祺“身份证，你带了吗？”

他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某种坚决。

问题来得突兀又莫名其妙。

嘴巴已经凭着本能脱口而出。

姜霖“昂，在我包里啊，咋了？”

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一秒，马嘉祺动了。

他毫无预兆地侧身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在电梯角落的阴影里。

姜霖下意识地想后退，背脊却已经抵住了冰凉的轿厢壁。

他微微低头，隔着那层口罩，精准地在她唇瓣的位置，印下了一个轻而快的吻。

马嘉祺“去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