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正是九月初,正午的烈日炎炎晒得人头昏脑胀,寺院里没什么人走动,小沙弥们全去做午课了,游客也去用斋饭。
所以无人发现这红墙下有个白衣的高挑女子,被一个和尚绑着拖走,那女子连声咳声不断,未被堵塞口舌却无法开口呼救一声。因为顾及琉璃,笛飞声也比平时走得慢许多,谁知两个人走了小一个时辰,到这普渡寺外,便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琉璃一眼认出那是乔婉娩,眉头拧了起来,摸了摸衣襟,看准了便是一根银针弹射而出,那和尚不察,想来武功也并不高,僵了一下便应声倒地,琉璃跑过去扶住乔婉娩:“乔姐姐,你没事吧?”
乔婉娩一时咳嗽不止,琉璃感觉她仿佛已经几乎咳得喘不上气了,更加着急,回头对笛飞声道:“阿飞,你去喊李莲花出来。”
笛飞声一动不动,抱着臂站在后边,琉璃就知道这死东西一定是一副“与我何干”的表情,愤愤道:“好,那你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看好了这个坏和尚!”琉璃踢了那和尚一脚,避免他趴在地上堵住鼻子把自己闷死,然后扶着乔婉娩到墙根坐下,解下自己腰间水壶给她喝:“乔姐姐,你等等我,我进寺里去喊人,你先休息一下。”
她起身要走,被乔婉娩抓住袖子,呼吸不均地问道:“你,你是那个……你来过四顾门……”琉璃拍拍她的手:“乔姐姐,稍后再说,我先去喊人。”
琉璃实在没想到,就在她回院子里去找李莲花再折返回来的这不到一刻半钟的时间里,地上的和尚不见了,同样不见的还有乔婉娩,原位置只有琉璃的牛皮水壶。琉璃知道那个和尚会把乔婉娩掳去哪里,直接告诉了他道:“那个和尚想把乔女侠带到百川院下面的地道里,你知道位置,快去!我回去喊其他人!”
琉璃又匆匆回了寺庙,找到了方多病,让他赶紧去帮李莲花。琉璃走了一个时辰的路,又来回来去的跑了这几刻钟,累得不行,找到台阶坐了下来。
“你不讨厌乔婉娩?”一个熟悉但是琉璃想十分想抽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当琉璃看到笛飞声的那一刻实在是绷不住了,无奈太累,生气都变得有气无力:“笛飞声!你袖手旁观至此吗?你还做不做人了?”
笛飞声抱臂:“与我何干?”
琉璃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拍拍自己的胸口,不想说话。笛飞声道:“不过你倒是很让我意外,我以为你嫉妒乔婉娩。”
琉璃口干舌燥,打开自己的水壶,递给笛飞声:“事不过三,我拜托你三件事,你两件都不做,第三件再不做,我们就不能和平友好地相处了,阿飞,拜托你给我倒点水来。”
笛飞声看了她一眼,把水壶接了过来,片刻后便回来,把水壶扔给琉璃:“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琉璃喝了口水,疯狂跳动的心脏终于慢慢平静了些,刚才她跑得差点要吐了。她道:“首先,你对女人一无所知,其次,你对我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