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脆的哨声划破空气,篮球选拔赛的第一节落下帷幕,中场休息时间如约而至。Arthit从篮球场上走了回来,尽管刚刚在场上拼搏了十多分钟,但他看起来毫无疲惫之色,只是气息略有些不平缓,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嘿!下一节你自己打。”
Arthit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身上那件运动服,随手扔给了Johan。然而,他并没有再穿上自己之前脱下来的湿答答的衣服,而是裸着上身,将那件湿衣服随手搭在肩膀上,黝黑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健康。
“不要。”
Johan皱着眉一口拒绝,然后嫌弃地拎着那件被Arthit穿过的衣服,上面不仅有汗水,还夹杂着雨水的潮气。
“Hill叫你呢,这是你的社团,去吧。”
Arthit语气平淡地说道,眼神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Johan皱了皱眉,无奈地看着楼下的Hill和身边的Arthit,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关。但他还是忍不住抱怨。
“你都穿过了!”
“接着穿我的就行。”
Arthit轻描淡写地提议,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行。”
Johan坚定地拒绝,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
“我要把它烧了扔掉。”
“呵。”
Arthit被气得无语,嘴角微微抽动,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戏谑。
“我穿过的你就烧掉,那要是学弟穿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你怎么能和North相提并论。”
“额额额,我知道。”
正当他们差点又吵起来的时候,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Jo!快来!”
楼下的Hill大声催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Johan只好拎起自己的运动包,朝着更衣室走去,但他一边走一边还不停地嘟囔道。
“最后还是得接着穿你穿过的衣服吗?”
站在一旁的North看着Johan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琢磨:P'Johan怎么没有像P'Arthit一样直接换衣服呢?他偷偷为没有看到Johan的肌肉而感到一丝惋惜,但随即又觉得P'Johan去更衣室换挺好的,毕竟这里不光只有自己。然而,就在他还在心里思考的时候,裸着上身的Arthit坐到了他身边,黝黑发亮的肤色和清晰可见的肌肉线条晃得North眼睛都有些花了。他又不敢多看,怕被Johan误会。于是,他只好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微笑,随后迅速把视线转移到楼下的场地里,假装专注地看着场上的比赛。
只见穿着篮球队队服的Johan从场边跑了上去,这身打扮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平时的他总是穿着学生制服,白衬衣搭配黑西装裤,脚蹬锃亮的皮鞋,整个人不苟言笑,严肃认真,浑身散发着一种精英范儿,显得有些沉稳甚至沉重。然而此刻,他换上了白底蓝条纹的宽松篮球队队服,这种休闲的装扮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不同于平时那种疲惫严肃到有些沉重的气质,现在的他终于展现出了符合他年龄的活力与朝气,仿佛从一个成熟稳重的精英瞬间切换到了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年。
他和Hill击掌过后,便迅速融入了新一轮的选拔比赛。Johan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专注而锐利,每一次运球、传球和投篮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他快速地穿梭在对手之间,灵活地避开防守,然后精准地将球传给位置更好的队友。当机会来临时,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篮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入篮筐,引得场边一片欢呼。
看台上,North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Johan的身影。他没想到Johan在球场上竟然如此出色,被对方的另一种魅力深深吸引,心跳也不禁加快。
比赛还在激烈地进行着,汗水从Johan的额头滑落,滴在地板上,但他丝毫没有放慢速度。他的每一次奔跑都充满了力量,每一次跳跃都充满了决心。他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疲惫,完全沉浸在比赛中,只剩下对篮球的热爱和对胜利的渴望。
正当North专注于Johan精彩的比赛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屏幕上显示着——“Duennaow来电……”
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电话那头,Nao的声音如同炸雷般传来,愤怒中夹杂着一丝狼狈。
(North,你这个混蛋!缺德玩意儿,你到底在哪儿?)
North被骂的有些懵,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解释道。
“我在篮球馆,干嘛这么骂我啊。”
(我的车钥匙在你那儿!缺大德了,你到底去干啥了?找医生,呵,去找你家医生了是吧?去找老公就说去找老公,还非得炫耀老公是医生?有事没事把我的车钥匙揣身上,让我怎么回去?真是造孽哦,我浑身都被雨淋得湿透了!)
耳边是Nao暴躁又快速的抱怨,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North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裤袋里,果然摸到了那串熟悉的车钥匙。他这才想起,自己之前骑了Nao的车,却忘了还钥匙,还随身带走了。他忍不住自嘲道,最近真是健忘得厉害,刚刚连学费都差点忘记交了。
“咩,抱歉呐,忘了还你钥匙了,不过天气这么凉,你怎么还发这么大的火,消消气嘛。”
North软着声音一边撒娇求饶,一边安慰着。
“要不你先找个地方避雨,又或者让Ger来接你。”
North一直知道Tiger暗恋Nao,老暗戳戳的撮合,但奈何Nao不开窍,Tiger也不给力,现在有这种机会赶快趁机助攻。
(不行,我的车被偷了怎么办?!)
Nao继续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
North忍不住叹了口气,帮忙想了个办法。
“不会的,学校停车场有监控,先停那里吧,有空再回去骑。”
(那也不行,会有高额停车费的。)
Nao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几个分贝,仿佛随时要从电话里跳出来掐住North的脖子。
(你在篮球社的体育馆,是吧?你等我,我过去拿钥匙。)
Nao声音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说完便飞快的挂断了电话,仿佛怕多说一句就会被North气得爆炸。
“嗷!”
North错愕看着手机,随后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他想象得出Nao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Nao总是这样,一点小事就能让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像他的名字Duennaow——冷月,总是动不动就头脑发热,脾气暴躁。
North在心里默默祈祷——'雨快点停,好让Nao早点过来拿钥匙,别再继续发火了。'随后便把手机放回口袋,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North抬头再次看向篮球场,Johan仍然正在场上专注地比赛,动作矫健又充满活力。尽管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但他依然在场上奔跑、跳跃、投篮,每一次动作都显得那么果断和有力。然而,North身后的Tonfah却皱着眉,目光紧紧地盯着Johan。他注意到Johan的体力明显开始下降,动作虽然依然标准,但速度已经不如刚开始时那么迅猛。Tonfah心里浮上一丝担忧,他知道Johan最近的状态并不好,这种高强度的运动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Tonfah犹豫了一下,随后下挪一个台阶,坐在North身边,试探性地呼唤道。
“Nong'North。”
“嗯,P'Fah,怎么了?”
North听到呼唤,转过头来,有些意外地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后的Tonfah学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身边,他怔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能问你件事吗?Johan怎么样?”
Tonfah的声音很轻,但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
“嗯……什么……怎么样……”
North有些不理解,疑惑地看着Tonfah,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Tonfah微微叹了口气,声音和缓地说道。
“就……Jo他最近……这样说吧,以前他虽然抽烟,但并不凶,最近却很严重,而且还超负荷工作和学习,休息不够,压力大,不按时吃饭,喝咖啡上瘾,总之,所有会导致疾病甚至让自己早死的事情,他都做了个遍,而且最近看到他严重到睡不着觉了,要多累才会睡不着啊。”
Tonfah的声音就像在讲述一个病人的病情,每一个字都让North感到沉重。
North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Tonfah说话,眉头越皱越紧,心里也升腾起浓烈的不安和担忧。虽然他知道Johan最近很辛苦,也时常流露出脆弱的那一面,但从未想过情况会这么严重,忍不住心里一缩。
Tonfah说这些事的本意并不是要吓唬North,引起学弟的恐慌,但如果能让North引起重视,多关心、劝解和照顾Johan,也算值得。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尽管我们也能看出来他压力大,但和我们在一块的时候,他不怎么会表现出来,好像在努力硬撑着似的。所以我想知道,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吗?”
North微微皱眉,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嗯。”
Tonfah轻轻点头,目光温和而专注地望着North,等待他的回答。他知道North一定能够理解他此刻的担忧,毕竟North和Johan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
North沉默了一会儿,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他明白Tonfah学长是在担心P'Johan,否则也不会这么问。他早就听说过Tonfah学长的背景——他的家人全是医生,父亲是医学院院长,家里还有一家医院,母亲是一名心理医生,经营着一家有名的心理咨询诊所。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Tonfah学长,自然也潜移默化地学会了关心照顾他人,尤其是关注他人的心理状况。
“嗯……和我在一起的P'Jo他看起来很累……有些脆弱……容易焦虑……不怎么说话……”
North的声音很轻,慢慢描述着他认知里的Johan。
“不像和学长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话很多、很皮、爱斗嘴的样子。所以第一次见你们是这样相处,我还有点惊讶。”
Tonfah微微抿唇,停顿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什么,然后缓缓说道。
“所以我猜,面对你时的Johan可能才是他最近真正的样子。”
“嗯?”
North有些困惑,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Tonfah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
“啊,就比如我们人不是只有一面。当我们压力很大的时候,就会不想和别人说话,只想保持沉默。Jo可能就是这样,但他选择不把那面给我们看,仍然装作正常的样子和我们聊天说话。但和North在一起时,他就卸下了防备,不必假装或勉强自己,可以放松地向你展示他脆弱、焦虑、不怎么想说话的那一面。”
North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明白了Tonfah的意思,也明白了Johan的处境。
“有的人不会勉强表现出他一切都好,会选择向别人展现自己的难过与压力,以求获得支持与心理疏导;但是有的人则相反,虽然很难受,心里已经糟糕到不行,但在他人面前会努力表现出他一切都好,没事的状况。North觉得哪种更好?”
Tonfah的声音温和而平静,仿佛在探讨一个哲学问题,但North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深意。他微微皱眉,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
“我觉得……虽然最近P'Jo他可能很艰难,但对着我,他不必表现出自己没事。不管是心烦、生气,都可以说出来,或者表现出来就好。”
North的声音很轻,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坚定。他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最重要的是真实和坦诚,而不是勉强自己去迎合。
Tonfah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微微点头,继续问道。
“但是North,你有没有想过,Jo这么做,就像把压力和负面情绪发泄在了你身上?”
North歪着头,额头上露出一丝困惑,仿佛在努力理解Tonfah的话。他皱了皱眉,说道。
“啊……?我从没这样想过……P'Jo他确实压力很大啊,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与人相处不就是要接受多方面的对方吗?”
Tonfah听到North的回答后,本就慢慢勾起的嘴角此刻笑得更灿烂了。他欣慰地说道。
“嗯,果然,大家都说Johan因为你所以变好了,这件事是真的。”
“啊?因为我?”
North有些困惑,这让他想起了刚才送自己来体育馆时Prang姐也说过类似的话。他挠了挠头,问道。
“这怎么说?”
“很多方面啊。”
Tonfah耐心地解释道。
“比如你不会想太多,不会对强撑着的他刻意说‘没事’,让他可以真实展现自我,表达自己的感觉。你给了他一个可以放松的空间,让他不必再勉强自己。”
North沉默了,他在努力思考Tonfah的话。如果真像Tonfah说的那样,有些人会勉强自己在朋友、爱人或者家人面前表现出没事,但如果有一个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他再勉强,可以表现出来感觉不好、焦虑、烦躁、愤怒的那一面,而不用担心那个人是否会离开,不管自己多糟糕,那个人还是会在身边,而那个人自己也不会勉强忍受。
North微微垂下眼帘,声音低沉而缓慢。
“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仿佛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对Johan的关心和陪伴,竟然有着如此重要的意义。
但很快,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抬起头,目光直视着Tonfah。
“不过,我觉得P'Jo能在我面前放松,这样也挺好的。”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温柔和坚定,仿佛在对自己,也在对Tonfah确认着什么。
“No。”
Tonfah微微一笑,看着North,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North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Tonfah学长。Tonfah的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North暂时还不能完全看透的情绪。
“Jo曾和我感慨过,说能有North你在身边真的很好,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就这样一直陪在他身边。”
North心中一悸,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击中。他转头看向下方的篮球场,Johan正在那里挥汗如雨,尽管体力已经明显下降,但他的眼神依然专注而坚定。North的眼底划过一丝温柔和坚定,他低声说道。
“如果P'Johan和我在一起后更好了,那我哪里也不会去,会一直一直陪着他。”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宣誓,充满了决心。
Tonfah欣慰又高兴地拍了拍North的肩膀,眼神中满是赞许。而一旁一直默默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的Arthit也抬手拍了拍学弟的肩膀。他们都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感慨和羡慕——他们的朋友何其有幸,能遇见如此契合、命中注定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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