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桥（3）

“只可惜帝归的计划从来都不会只准备一套，就算是龙主也没有完全掌控这。”道暗明看着远方的黄沙，整个空间如今已经被隔离，帝归下现在就是一座孤岛，与外界完全分离的状态让内部的空间也完全稳定。

“只可惜了他终究没有成为龙。”道暗明身旁悬浮的白色光球在闪烁了几次后彻底消失了，黑色的晶石落在了地上，黯晶之上出现了裂痕。

“你的眼睛……”陈辉这才注意到道暗明的右眼，空洞已经彻底吞噬了那里，如果之前只是肉体缺失的空洞，那么现在就是空间意义上的空洞了。

“它寄宿于我眼中。”道暗明捡起了地上的黯晶，岁月也再度让他变回了中年的模样，那枚眼眸如今已经消失了，“放心吧，我从来不会付出，在它见证后，自会归还我的眼。”

“你要把它也带来吗……”陈辉看着空洞，试图看见那位的身影，但是空洞里只有空白，茫茫无边的空白。

“时间啊……秩序与混沌走过了如此漫长的道路，沦为死亡的巨兽也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上，而空白只是通过一枚眼眸便来到了这里。”间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道暗明的身上，白色的异形剑刃竟然碎裂了，无数碎片紧贴着保持着原样。

“而且，还是新生的它吗。”间看着剑刃，并非是破碎，而是不同程度的白色，每一块白色上都是空白，除了亮度不同外它们有着同样的颜色。

“什么意思，你们已经接触过其他根源了吗？”染佑看向间手中的剑，但是随着道暗明的转身，不再接触目标的剑刃重新变回了原样，只有陈辉沉默的看向道暗明的右眼。

“你应该想要说些什么吧，身为思维虫的你，对于那种力量你一定非常清楚吧。”心魔再度出现，而鸠也跟随着出现。

“抱歉，现在我的身份并非是思维虫，仅仅只是你的心魔，关于过于已经随着我身份的变化而消失了。”鸠摇了摇头，但是他的目光同陈辉一样看着道暗明右眼的空白。

“我想这些话我们可以之后再聊。”道暗明把黯晶放在了空洞处，面容恢复平凡，再难以察觉他眼下的空洞。

“不，你得把你的计划告诉我们了。”黄沙之中，因时间而被囚禁的人现在得以脱身，庭佑立刻赶到了亮眼的位置，只是眼前的光芒已经消散，“老东西，我们得好好谈谈了。”

“时间到了。”马面的剑上，黑色剑刃上不再有任何尘土，那掩盖剑光的沙土如今已不再能起到作用，回归已经不可避免了。

“你的剑……”缄也注意到了马面的变化，他的身形正在模糊，某种力量正在牵引着马面，似有似无的线出现在了空间之中，“连接到另一端的就是你所说的另一半吗。”

“不，是他。”马面轻轻的挥动手中的剑，空间如同泡沫般破裂，黑暗的结界无法再维持停止和禁锢，马面和缄回到了终地之中，只是周围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混沌的风暴，漫天的黄沙以及黑色的滔天之海。

“借出去的时间已经足够了。”马面紧握着剑，外物无法阻隔二者间的联系，现在这唯一的联系让自己不受外物的影响，因果已经注定，时间则开始倒数。

“很简单，我不能让这个天平倾斜。”道暗明收起了自己的长剑，回答得如此自然，而庭佑则将自己的卡片丢在了地上，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卡片上的花，【爱丽丝】。

“你不该把这些全都牵扯进你的计划里。”庭佑看着道暗明，垚的只是借着时间的力量停止了空间，在自己已经察觉封印即将解除的时刻上，“我本可以阻止，这不必……”

“你什么都不是。”道暗明的话带着绝对的压制力，强大力量让庭佑全身失力的将要倒下，只是一旁的秋站了出来，她替庭佑挡下了道暗明的力量。

“你们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价值。”道暗明带着陈辉离开了，没有给任何时间，在确认了到场的人后便离开了。

“不必太在意只有一只眼睛的人的话，狭隘目光就是如此。”马面带着缄出现在了间的身边，道暗明的离开正好与他错开，就如同躲避一样。

黑白的异形之剑，随着二人的见面，俩把剑之间的吸引力达到了顶点，马面和间的身形彻底模糊，本就一体的灵魂如今迎来完整。

“他见过我吗。”秋拉住了马面的手，冰冷的温度以及逐渐软弱下去的触感，秋回忆起自己迷茫时马面对自己说的话，“你还会记得我吗？”

生命诞生不需要理由，故事才需要一个开头，他赐予秋的因果乃是生命本身，并非依靠谁而存在，“你是活在现实的秋，而我只是一段散落于此的故事。”

“我是马面，这段与你的故事属于你我。”那只手轻轻的松开，双方都没有挽留，留下最后的只有模糊不清的面容。

他离开时，将自己的一切赠予世界，如今他诞生，收回了他应有的一切。

“秋……”牛头牵起了秋的另一只手，不管是马面到来前还是到来后，她仍陪伴着，一如既往。

“我倒是没有同行者跟随呢。”间看着马面，二人的面容重合，马面没有回话，身为他的另一半，自然清楚对方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没有同行者？无非是相信着回归后的一切，相信着那个自己。

随着两把剑被收入鞘中，二人的身影彻底重合，再度出现的是带着双剑的剑圣，而这时的众人才真正的明白，真正的他与那两位半身都不一样。

“自时间破碎后，永恒它……”剑圣将手在空中空挥了几下，最后如同没有抓住任何东西般落下，“真是过于长久的离开啊，想不到再度回归后这里已经变成了这样。”

“第十位剑圣已经离去了，他将过去的记录保留了下来，但是过去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庭佑回答了剑圣的话，同时也注意到了那张被丢在地上的卡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抱歉了诸位，你们聚集于此想必是因为我分离的灵魂，但是我现在是李竹书。”李竹书看着天边的黄沙与锁链，以及眼前陌生的文明，这里早已不是曾经的混沌之地，“我并不认识各位，也有自己必须做的事，所以就此告别吧。”

没有给所有人反应的机会，黑白的剑就这样出鞘，甚至没有触动空间，李竹书就这样消失了。

“并没有离去，这个世界的生死已经由他斩断，苏醒后将归来。”李竹书的声音在染佑耳中不断重复着，看着其他人的反应同样如此染佑便明白了这是何意，也就是说得到这个信息的人都可以视为同行者。

“怎么了吗？”鸠疑惑的声音从染佑身后传来，心魔的手在下一刻贯穿了鸠的胸口，而染佑只感到了一阵恶寒。

“喂，你不具备资格，老老实实滚回去……”心魔笑着将鸠吸收了，血色的力量回归了心魔的手中，同时染佑这才能喘上气。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缄将众人的注意从染佑那拉了过去，“我听从您的指示，庭佑。”

“比起身为来客的我们，跟着主人其实是更好的决定吧。”秋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剩下的便只有染佑和心魔了。

“我没意见。”心魔直接将决定权交给了染佑。

“你们是谁？”想必起染佑的意见，染佑对两位来者的意见更大，比起已经接触过的秋一行人，染佑的突然出现的确让人怀疑。

“他是和我同行的人，来第三文明是为了帮助我们的。”秋帮染佑解释了起来，但是对于这从未见过的同行，可信度并不让庭佑满意，这种时候陈辉在或许能够更好的解释，只可惜已经被带走了。

“北罗已经被混乱吞噬了，我们在确认了没有扩散后赶来了这里，为了联系剑圣……”染佑将发生的一切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我是染佑，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调查我的事，而这也牵扯到了更多的问题，这便是证据。”

随着金色光芒亮起，灰金色的水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染佑也不知道为何要将这东西展现出来，但是直觉告诉着自己就该这样做，这正是不凡的证明，足以证明自己的话……

“好吧，接下来就跟着我去确认庭的情况吧。”庭佑的语气带着无奈，这种时候才能真正明白垚为何要剔除不稳定的外来因素，就这突然出现的金水晶而言，的确是来头过大了……

“现在必须得确认下庭是否还能作为据点，那个老东西搞得现在的这里已经完全……”庭佑说到这看向了同为四部成员的缄，“冢那边的情况……”

“交给我吧，弃子现在也该回棋盘上了。”缄将木盒子交给了庭佑，对于她的困惑他用行动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