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车厢的铁门被用力地推开,发出刺耳的噪音,仿佛撕裂了宁静的空气。
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出现在视线中,孩子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蜷缩在角落之中,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恐惧与无助。
路人甲成色还不错,就这么多吗?
张叔都在这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买家头目轻挥着手,示意手下将两个黑色的皮箱递到了张叔的面前。
张叔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迅速打开了箱子,只见一叠叠厚厚的钞票映入眼帘,散发出一股仿佛能腐蚀灵魂的铜臭味。
张叔这数目不对吧?
张叔不是说好了30万一个的吗?怎么才这点?
路人甲30万一个?你想钱想疯了吧?给你两万一个已经算我仁慈了,有线收你就偷着乐吧,赶紧滚。
张叔你...!
张叔老子不卖了。
张叔用力一踢,将眼前的两个黑色箱子踢开,纸币如同飘落的枫叶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他毫不迟疑地穿过那些围绕在货车厢前的买家手下,推开他们,大步走向铁门,正要关闭。
就在这时,一把手枪从侧方抵在了他的脑门上,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威胁直冲天灵。
路人甲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叔有..有话好说,别伤了和气,两万就两万,我卖。
路人甲晚了,现在老子一分钱也不想出,就只能请你去死了。
张叔别...
砰!!
子弹呼啸着穿透了头颅,鲜血喷涌而出,洒落一地,那躯体也在枪声的余韵中应声倒地。
张叔的鲜血洒在白羽丰的身上,还尚有一丝余温尚存,他才10岁,不懂人性的险恶,他只知道,张叔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个对他好,给他家的温暖的人。
就在这个瞬间,那个唯一珍惜过他的人,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倒在了他的眼前,所有的孩子们都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有他,心中点燃了熊熊的复仇之火。
他的瞳孔中原本深沉的黑色迅速扩散,被一片夺目的金色所取代,身上披上了一层坚硬的鳞甲,一双白玉般精美的犄角从额头缓缓长出,带着血丝,仿佛刚刚脱离母体。
白羽丰犹如从冥界而来的阎罗,带着复仇的怒火,一步步向那群残害了张叔之后还满脸笑意的恶魔逼近。
银芒闪过,犹如一道闪电,那名先前向张叔扣动扳机的高大男子突然身首分离,如同参天大树般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路人甲哈?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袭击了那人,脸上下意识地惊愕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一道银白色的光影冲出车厢,白羽丰那锋利的爪芒足以碎金断石,顷刻间撕裂了数人的身躯,喷涌而出的鲜血如同大雨般哗哗落下。
路人甲什么鬼东西?
路人甲快弄死他!
混乱之中,一连串的枪声此起彼伏,宛如狂风暴雨般激烈。
白羽丰反应敏捷,将双手护在头顶,尽管敌人的子弹扫射再是凶猛,也无法穿透他那如同盔甲般坚固的鳞片半分。
一声嘹亮的龙鸣响起,白羽丰的上衣被撑破,身后长出一双银白色的华丽龙翼。
龙翼上布满丝丝血线,逐渐撑裂包裹着它的胎膜,最终完全展开,以一种极高的频率不断震颤,与他的怒吼形成共振
龙翼收拢,蜷缩成为一个球体,保护着自身不受子弹伤害。
伴随着弹药的不断减少,弹雨逐渐变得稀疏,被龙翼包裹其中的白羽丰突然睁开金色双眸,宛如一头即将结束蛰伏从而大开杀戒的野兽。
一根银白色的尖锐物体刺穿了一人的身躯,将他整个托起,这一幕引得众人诧异,目光逐渐探向那尖锐物体的源头,竟是来自圆球内部。
枪声完全停止,圆球缓缓展开,化为双翼舒展,白羽丰的一双金眸闪烁着深邃的凶光,而那银白色的尖锐物体,正是他的尾巴。
尾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猛然横甩将那挂在上面的人如断线的风筝般抛飞出去,狠狠地砸进一堆杂物之中,气息全无,再也无法动弹。
白羽丰失去了理智,完全化身为一头嗜血的凶兽,利爪、龙翼、龙尾、利齿,无所不用其极,全部化为他厮杀的武器,宛如无情的杀戮机器。
哀嚎与惨叫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鲜红。
警方闻讯赶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之景,尸山血海、惨不忍睹,让久经沙场的警员们都不禁脊背发凉,眸光惊愕不已。
在那血海中央,站着一名10岁男孩,准确地说,那更像是一头未知的野兽,散发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森冷,显然这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杰作。
阿Sir小心点,别激怒他。
白羽丰没有了理智,瞬间便对眼前之人完成了定义,敌人,全部清除!
眸中金芒更盛,白羽丰全身蓄势,如全速行驶的火车般爆射而来,警方见状立即全员戒备。
阿Sir先别开枪。
持枪警员退后,手持防暴盾牌的警员上前,他们表情严述,严阵以待,全力应付即将到来的冲击。
锋利的龙尾刺穿盾牌,同时贯穿了一名警员的胸腔,大口浑浊的鲜血喷出,生命气息飞速下跌。
在暴怒状态下,白羽丰的力量势不可挡,他面前的盾牌仿佛脆弱的豆腐和腐朽的木头,被他轻易撕裂,警员的防线接连崩溃,犹如秋天的落叶般纷纷丧命。
阿Sir开火!击毙他!
强制的火力压制,白羽丰迅速利用龙翼抵挡,身形不断后退。
突然,龙翼舒展,白羽丰爆发出一声天地震颤的狂暴怒吼,声浪裹挟着威压迸发而出,将大批警员掀翻在地,一时间找不着东南西北。
与此同时,后方的狙击手抓住了这一瞬间的间隙,扣下扳机,子弹破空而来,正中白羽丰的眉心,娇小的身子倒飞而出。
子弹并不足以打穿他的龙鳞,但这强烈的冲击足够让他昏迷过去,身上的龙类特征迅速消失,恢复了常人的状态。
警员纷纷围拢上前,深邃的枪口对准了白羽丰,他们心中仍有余悸,生怕他会突然跳起,再三确认他已经昏迷后才卸下了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