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
李莲花、笛飞声以及追来的方多病,三人也踏上了寻找真相的路途。
莲花楼依旧吱吱呀呀地行驶在路上,但楼内的气氛,却与往日漆青灵在时截然不同。
最明显的,是李莲花。
他常常会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那个靛蓝色的药囊——那是漆青灵塞给他的,里面装着提神的薄荷陈皮和她特制的清心丸。
他会下意识地在晾晒草药时,将药材分成更细的类别,那是漆青灵的习惯。
喝茶时,他会拿起两个杯子,倒满后,才恍然惊觉对面无人,然后默默地将多出的那杯放在桌上,看着热气慢慢散尽。
他最常呆在二楼那个被漆青灵改造过的、窗户更大更明亮的房间里。
或是坐在她常坐的那个窗边位置,看着外面流动的风景发呆,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划过,仿佛在模仿她当日规划房间时的样子。
这两天情况更严重了,他甚至开始对着漆青灵留给他的那只叫“疾风”的信鹰自言自语。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这些明显反常的、魂不守舍的举动,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蹭到他身边,小声问道。
方多病李莲花,你最近怎么了?
方多病奇奇怪怪的,老是走神,还老摸那个药囊……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李莲花像是被从梦中惊醒,猛地回过神,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移开目光。
李莲花……没有。在想事情。
方多病显然不信,还想再问。
旁边一直抱臂闭目养神的笛飞声,却冷不丁地睁开眼,目光扫过李莲花那副明显心神不属的模样,又看了看他手里捏着的药囊,嗤笑一声,语气平板无波,却扔出一颗炸雷。
笛飞声这都看不出来?
笛飞声害相思病了。
方多病……啊??
方多病猛地瞪大眼睛,嘴巴张成了圆形,看看笛飞声,又看看瞬间僵住、耳根以肉眼可见速度泛红的李莲花,脑子像是被重锤砸过,嗡嗡作响。
方多病‘相、相思病?!’
方多病‘李莲花?!’
方多病‘对……师叔?!’
李莲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刷地站起身,动作大得差点带翻桌上的茶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试图维持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飘。
李莲花……笛盟主休要胡言!我……我只是在思考案情!
笛飞声却只是重新闭上眼睛,懒得再搭理他,唇角却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嘴里吐出一句。
笛飞声口是心非!
方多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方多病哦——!!!
他拖长了语调,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又极其八卦的表情,指着李莲花,激动得语无伦次。
方多病李莲花!你你你……原来你……怪不得师叔她……
李莲花被他嚷嚷得头皮发麻,恨不得立刻把这一大一小都扔出莲花楼。
他狼狈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只有泛红的耳尖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波涛汹涌。
李莲花‘相思病……‘
李莲花‘或许吧。’
他只是很担心师妹的近况,怕她遇到危险,怕她吃不好,睡不好!
他只是……突然觉得,这莲花楼,好像有点太大了,也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