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念夏出现在了晋王府。
徽瑜看见旧日的朋友,忙忙提裙奔过去,“念夏姐姐!”
念夏看着眼前一身粉绫色交领襦裙如翩跹蝴蝶向自己过来的徽瑜,欣喜之余也不敢忘了规矩,“叶娘子。”
徽瑜停了下来,轻轻浅浅的笑了笑,“免礼。这段时间你在司宫台没少受苦吧,那二十板子打在身上疼不疼,要不要再请太医来看看,别留下什么病根……”
“娘子放心,念夏没事。”念夏心内感动不已,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交心只需要几句话,也许就是这一刻,她在心里决定了以后要一直跟着徽瑜,不管是苦是甘,都与她否泰共度。
……
彼时蓉城公主出嫁,婚礼自是煊赫奢靡,尽显天家富贵。而顾廷煜尚主也自觉以后世子之位更为稳妥,也是欢喜不胜,连带着气色好了许多。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白菓芙顾廷烨顾廷焓母女三人,白菓芙是顾偃开的贵妾,原本是个盐商的女儿,当年武皇帝催债,顾家就是用她家的钱堵上了窟窿,也是为着娶她,逼死了顾偃开的原配、顾廷煜的生母秦衍云。后来风头过了,顾偃开又娶了秦衍云的妹妹秦衍夕,白菓芙就此被贬妻为妾。
如今顾廷煜尚主,眼瞧着富贵,他们心里自然是恼恨不堪的。顾廷焓小声说,“公主算什么,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罢了。”
顾廷烨只是说:“金枝玉叶又怎么样,我将来一定娶个有出身有模样又贤良淑德的娘子来孝顺小娘,护着妹妹。”
说到这个,白菓芙更有些不高兴:儿子的婚事从来都不太顺利。前几年自己带着儿子随顾偃开去谢家赴宴,看谢家的女儿貌美,她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要不以后让她做烨哥儿的媳妇。结果顾偃开在席上就骂了她一顿,那谢家女儿言语里也很是瞧不上顾廷烨,幸亏如今谢家没了,可笑那谢大人还想叫女儿出家避祸,顾廷烨从不是个君子,于是火烧寺庙,杀了师太,逼的谢氏女不得不没入教坊司为官伎。去年秦衍夕又给张罗了门亲事,听顾廷烨说,那女孩子爽快伶俐,模样又好,家世也不差,他很喜欢。
结果白菓芙细细一查才知道,那姑娘是庶出,生母不过是个丫鬟!于是顾廷烨愤怒之下趁着人家宴请宾客时候过去大闹一场退了亲事。
那家人不是软柿子,直接把官司打到了御前,谁成想皇帝拉偏架,言此事是顾家过分,又给那姑娘和晋王赐了婚。
白菓芙咬牙切齿的想着,但愿那个彭氏女也和谢氏女一样早早遭了报应才好。
……
玉清观口
“月玑。”甘王有些意外在这儿遇到彭月玑,但还是笑着上去打个招呼。
“晋王殿下。”彭月玑笑语嫣然,般般入画的容颜也给身边玉清观的旧红墙添了几许亮色,她满心以为眼前人是自己的未婚夫晋王,完全不知道这是一场来自皇室兄弟的傲慢与嘲弄。
甘王看着面前人如月中聚雪的白皙皮肤,看得久了,不免腻烦,他说,“月玑,你怎么在这儿?”
彭月玑递过去一张平安符,“我求来的,底下的穗子是我的头发编成的,你说过的,我头发很好看。”
说着,她就要去给甘王挂上,甘王不避不闪,只纵容着她的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