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后,他在里面被各种各样的商品吸引了,随后拿起一只卡皮巴拉仔细端详的时候,突然有人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他下意识抓起那个人的手腕一紧,后者吃痛喊了一声。
他回头看去,后面那个人倒吸一口凉气,五官因疼痛拧作一团但还是保持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和他打招呼道
“你好啊帅哥”
“啊?…你好,抱歉!把你手弄疼了,我不是故意的!”
蓝景仪急忙拉住他的手腕仔细查看,确定没事以后才松了一口气,几次欲言又止,眼神躲闪不敢与对方对视。
那位青年摆了摆手,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的,是我先把你吓到了,我也很抱歉”
青年身着米白色亚麻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透着慵懒。下半身搭配着卡其色灯芯绒背带裤,口袋里还插着一只炭笔。腰间系着复古牛皮腰带,脚蹬一双棕色马丁靴。他的眼眸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幽蓝中透着神秘。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巧的金色画框项链,头戴贝雷帽。
尤其是耳垂上的宛若两滴凝结的深海之泪,静卧在青年的耳垂上,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迷人的气质。
蓝景仪一时语塞,纳闷对方找自己做什么。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对面的青年嗓音明亮且富有感染力,恰似清晨穿透薄雾的阳光,让人不自觉被他的热情所感染,同时指了指自己后面背着的画板然后指着不远处的树林。
“请问能找你来当我的模特吗?我来这里是寻找灵感的,在那边树林里”
蓝景仪眼神迷茫,满眼写着兄弟你没事吧?
青年很自来熟的揽着他,同时夸赞道“我觉得小哥你的气质很独特,不张扬却集聚感染力,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从容与自信不由得让人欣赏。”
蓝景仪被他夸的怪不好意思,摆了摆手“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挺乐于助人的,那我们走吧”
说罢他低头给手机发了信息然后揣兜里,热情的和青年一起走出店里往树林走去,在蓝景仪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双眼微微眯起,露出里面的玩味,目光如卒了毒舌吐信般盯着眼前的人。
踏入这片树林,繁茂的枝叶层层叠叠,阳光艰难地穿透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宛如一片片金色的鳞片。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松香、湿润的泥土气息,还有不知名野花散发的淡淡芬芳,交织出独属于森林的味道。风拂过时,树叶沙沙作响,奏响一曲自然的乐章,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为这份静谧添了几分灵动。脚下是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好似在低声诉说着森林的故事。
青年在画板前站定,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起一根炭笔,那炭笔宛如被赋予生命,在他指尖灵动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目光如炬,紧紧锁住面前的模特,随后手腕轻转,炭笔与画纸接触,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像是在低语。
时而俯身靠近画纸,专注刻画每一处细节,时而退后几步,远观画面整体效果,光影交错间,一个鲜活的人物形象从画纸中跃然而出,似要冲破纸面 。
在蓝景仪快要坚持不住倒下去的时候,青年抬起头开心的笑起来,跑过来将画纸递给他,同时歉意的帮他拍了拍肩膀上的树叶,给他递了瓶水。
“抱歉啊小哥,这么久得无聊死还很累吧肯定也渴了,你先喝下水缓缓”
语气诚挚而自责还鞠了一躬,吓得蓝景仪拉住他
“不用这么客气,应该的”
画里的少年身着黑色运动装,脚蹬一双白色运动鞋,活力满满。他的头发微微凌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几缕贴在额头。他的脸庞线条硬朗,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自信与不羁的笑容。眼神明亮而炽热,紧紧盯着前方,那股子对梦想的执着与冲劲,仿佛要冲破画面,感染着每一个看到这幅画的人 。
青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画献丑了”
“不会很好看诶,你画画好厉害”
“过奖了过奖了,主要是小哥你长的帅,这幅画送给你了,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我们认识一下”
“蓝景仪,很高兴认识你”
“余春”
他低头将画放在贴身口袋里,抬起头笑盈盈的看着他
“你应该是叫索玛.凯文吧”他看向余春,眼里多了一丝警惕。
余春正准备开口,蓝景仪将他要说的话全部堵回去,周围的环境也安静下来,他一开始的笑容,慢慢变成面无表情但透露着一股阴郁的感觉,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发生了改变却多了一丝危险。
气氛逐渐变得窒息,蓝景仪目光冷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按理来说我应该假扮的很完美连那群自以为是的fbl蠢东西都看不出来” 余春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却对对面的高中生如何发现他的身份很好奇。
“手臂上的那个蜘蛛纹身和平常的那种不一样,是黑寡妇蜘蛛吧,通常在阴暗角落织网,其外形独特,黑色的身体上有红色或橙色的斑纹,常被用来象征神秘、危险和致命的诱惑,在一些文化作品中也常被描绘为邪恶的象征。曾是战火中流离失所的孤儿,亲眼目睹父母在眼前被战火吞噬,小小年纪便被迫流浪街头。后来,一个犯罪组织向他伸出“援手”,成了组织的二把手,在黑暗中越陷越深,沦为人们口中十恶不赦的恶魔 。雪腥人体艺术:反派热衷于将人体器官、鲜血作为创作素材,他把受害者的骨骼精心拼接,用鲜血绘制诡异图案,在废弃工厂搭建起一座血腥的“人体殿堂”。他觉得人体是最完美的艺术品,而痛苦与死亡能赋予其灵魂,通过这种极端方式,试图打破世俗对美的定义,表达对生命的蔑视 。”
“寻常画家的手应该不会有这么厚的茧,像是常年拿着锯子切割什么坚硬物品留下的,不出意外是对那些无辜的人伸出罪恶的手沾满鲜雪,还有你那个蓝宝石耳坠好像在你们那边是一种邪恶的象征 人人都唾弃吧”
索玛拍了拍手示意他说的很好,露出病态般的笑容嘲笑道
“很聪明,那你应该也猜到了那瓶水里有东西,我原本想着抓你回去给boss交差。但我发现你很有趣,前面说你不张扬而集聚感染力不是乱说的,我是真的很欣赏你,不如你过来和我一起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塑造出更完美的艺术殿堂!”
“杰弗里派你来的?,我记得他收买了排行榜上前十名的后五位通缉犯为他卖命。你应该是第七位来着”
蓝景仪无视他的邀请,变戏法般变出来两把弯刀,他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一凛,寒芒乍现,那目光仿若千年寒潭,冷冽得能将空气冻结。他微微眯眼,紧盯对方,周身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
索玛阴狠般的面容死死盯着蓝景仪,嗤笑了一声,他从一旁的画板里弹出一把刀握在手上,迅速前进攻击,蓝景仪眼神一凛,迅速侧身躲避,那锋利的刀刃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起一阵冷风。索玛趁着他这一击的间隙,猛地向前一冲,手中匕首劲直直刺蓝景仪的腹部。他反应也极为迅速,连忙向后跳开,同时挥动,将索玛逼退。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闪烁,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蓝景仪身形灵活,凭借着小巧的匕首,不断寻找着索玛的破绽,攻击如疾风骤雨般迅猛。而索玛则依靠长刀的长度优势,防守得密不透风,偶尔发动的反击也颇具威力。
蓝景仪一个箭步冲上前,佯装攻击索玛的左侧,待索玛举刀抵挡时,他突然变招,手腕一转,匕首刺向他的右侧。索玛躲避不及,手臂被匕首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索玛吃痛,却没有退缩,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他狂笑不止,疯狂的举起刀往蓝景仪砍去。
蓝景仪游刃有余的抵挡他的招式,思考着如何一击必中,蓝景仪的利刃精准地砍在了索玛的手臂上,强大的冲击力让反派的手臂一阵发麻,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趁着索玛失神的瞬间,一脚踢向他的胸口。索玛被这一脚踢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蓝景仪手持利刃,一步步走向他,眼神坚定而冰冷,“你的阴谋,到此为止了”
索玛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眼神狠毒的扫视他的脸庞,要把他的脸印在脑海里,然后狼狈的站起身拍拍自己身子,扶稳自己的帽子。
他微微眯起眼,脸上挂着一抹冷笑,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劲 ,仿佛下一秒就会动手
“这次是我输了,杰弗里那家伙叫我抓你回去,说什么要拿你们几个小崽子去威胁你们老爸他们,我懒得听他瞎叭叭,这次就不抓你了,下次我们后会有期”
他身上原本笔挺洁白的衬衫,此刻已面目全非。大片的血迹肆意蔓延,从肩膀蜿蜒至下摆,那暗沉的红与白形成惨烈对比,似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残酷厮杀
说罢走向画板收拾好东西后,朝他挥了挥手,慢慢走进另一边的深林之中。见他真的离开了,蓝景仪叹了口气,将身上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慢悠悠走出去,刚走出树林,迎面就遇到了急匆匆的聂怀桑。
聂怀桑一把抱住他圈入怀中,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语气带着担心
“小景仪你吓坏我了,我看你不见,然后你突然给我发信息说你在这,怕你被坏人真拐走了”
“怎么会呢?我觉得怀桑哥这种好看的才像那种拐走别人家小孩的”
焦急的摆了摆手,下意识脱口道,意识道自己说了什么,唰的一下涨红了脸,哑口无言的低下头,生怕自己再说出逆天发言。
聂怀桑愣住被他的发言逗的笑出声,眼底闪过一丝柔情,慢慢的摩挲着他的脸庞然后轻轻捏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后快速恢复常态。拉住他的手愉悦的向前走,他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干净温柔,像一帐羽毛轻轻在他心上挠
“走吧小景仪,带你去玩”
“好诶!”
船只在开裂,江水在倒流,逆着一切的一切,这世上有个人,拼了命也要把光送到他眼里。
仲春的微风不燥,浮云飘渺,湛蓝的天空渐深,仿若一笔浓墨重彩的鲸蓝色的墨。